“你果然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说罢,崎澜缓缓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千枫脸上,引起一阵莫名的酥麻。
“你……”似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样暧昧的氛围,就在崎澜的唇快要贴上他的时,千枫终于开口了,然而只来的及说一个字就被人打断了。
“少爷!”
两人同时一僵,千枫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掉崎澜钳制在他下巴上的手,揉着下巴愤愤的想着:不应该啊,明明我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每次对峙时受制的好像都是我?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啊啊啊!
崎澜可不知道他肚子里这些弯弯绕绕,只见他迅速恢复了常态,转身又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看到身后唤他之人,崎澜瞬间收敛了轻佻的表情,忙向前走了两步,温和的唤道:“容婆婆。”
千枫也看向来人,是一个年约六十的妇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一身衣饰虽作下人打扮却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从崎澜对她的态度来看,此人在王府的地位应该不低。
见崎澜唤她,容婆婆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福了福身子,再次用没甚起伏的语调说道:“少爷一路舟车劳顿,快些随我回院子里休息吧!”
“容婆婆,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行这些虚礼。”崎澜轻轻皱起了眉头。
“回少爷,礼不可废。”容婆婆抬起眼皮瞟了千枫一眼,又说:“这位公子可是随少爷一道回来的?需要给他安排住处吗?”
崎澜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边走边说:“就将我卧房旁边的那间厢房收拾出来让他暂且住下吧!”
容婆婆再次抬眼打量了千枫一眼,这才又低头答道:“是。”
然而,只这一眼就让千枫汗毛直立,她的眼神太过阴郁了,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容婆婆走在他俩身后,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千枫却走得十分辛苦,他总觉得身后有一道如毒蛇吐信般的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背上。
看着这个位于王府东北角的别院,千枫在心里默默嘀咕:到处都是绿的,总有一天会绿到头顶的!
放眼望去,满院子除了湘妃竹再也见不到其他花草了,倒是符合了依澜院这个名称。
或许是心情不太好,崎澜招呼了容婆婆一声便自己先行离开了。容婆婆一路引领着千枫来到住处。
“公子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的话,还请公子不要去打扰少爷。”容婆婆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以后便径自离开了。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千枫终于松了一口气了,这个老婆婆太可怕了,他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躲得远远的。
沐浴了一番,洗去一身的风尘,千枫顿觉轻松不少,只是疲惫也随之而来,躺在松软的被子里片刻便进入了梦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早,期间连晚饭都错过了。
然而在王府祠堂里的崎澜心情却是无比复杂。
崎澜自回来后就进了祠堂,他就那样一直站在母亲的灵位前不言不语,直至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打开。
崎澜并没有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徐徐靠近,容婆婆越过崎澜走到神龛前拿起三炷香在长明灯上点燃,随即回身将飘着徐徐轻烟的清香递到崎澜面前,淡淡说道:“少爷既已回来了,就给夫人上炷香吧!”
“嗯。”崎澜伸手接过香在灵位前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才再次直起腰来。这期间他从未看过一眼与母亲灵位并排的那个灵牌,那是上任花谷王崎墨宇的牌位,也就是他的父亲。
静静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容婆婆才复又开口:“少爷此去帝都,事情可是办成了?”
“嗯,我已与他商定,他会助我。”
容婆婆没有波澜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喜色,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就好,那就好……”
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容婆婆又问:“那个千枫公子又是何人?”
崎澜无所谓的说:“他只是我从醉红尘买来的一个小倌罢了,无关紧要。”
“少爷,恕老奴直言,这千枫面相虽生得极好,给人的感觉却过于妖异,将他留在王府只怕会生出祸端来。”
“容婆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好了,大仇未报我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将他带回来我自有我的用意。”
容婆婆目光闪了闪:“公子记得便好。”
崎澜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膳食我已叫人备下,少爷莫要在这里站着了,还是早些歇下吧!”容婆婆见他满脸倦色,复又劝慰道。
“我再陪娘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见劝不动他,容婆婆便不再多说,依言退了下去。
背后的门慢慢合上,昏暗的烛光照得崎澜的影子有些模糊,一段段画面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来去匆匆的丫鬟仆妇,从床上漫延至地上的鲜血,浑身乌青的婴儿,还有母亲死死抓住他不放的青白的手……
那只看似纤弱的手在那一刻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指甲紧紧嵌进他的皮肤里,很疼很疼,疼得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又来了,只要回到这个地方,这个梦魇就会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绕上来,让他几欲窒息,还好,马上就能解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