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流金的明净笑意。
“这句是假的。”他在浅笑中如此说:“不是同情,也不止是喜欢而已,我是真的爱你。”
他逐字逐句坚定的立誓:
“我这一生只效忠你一人、也只爱你一人。此言乃白灵飞所立,以地上九玄剑为证。”
最后一句,原是景言那时率众狙杀他时放下的狠话。
当年景言杀他之心无比冷定,如今,他对景言的爱恋也同样决绝。
那一句重若千金,对景言的份量,比入京时被册封皇太子的圣旨还要重。
“答应我,”景言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后悔。”
“不是早说过了么﹖跟了你,我不后悔。”白灵飞与他十指紧扣,银河万千星辰,在同一刻都坠在他眸内,闪耀有若神光,“终生不悔。”
一寒一热的精元已经回复原位,景言痴痴看着他,终是咽下了言语。
他像是宣泄,又像发誓,深深埋在白灵飞体内,一声叹息后,终于留下属于他的第一道白烫热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狠狠虐一虐殿下的,到最后好像受虐的还是小飞啊……(远目)
千万别再怀疑谁是正牌攻了,师兄真正的成了过去啦(撒花)
☆、双剑辉映
舄琊城外,锋狼兵一整天都为找回皇太子忙得像一团乱蚁。黄昏时分,他们主帅却带着统领驰过雪原,两人一骑安然回来。
白灵飞后背挨着景言,出奇地任他策马——
他点倒手下兵将离营时并没带上座骑,即使有马,他全身都酸痛得散了架,根本没独自催马的能耐。
张立真等人立时在营门列队,见白灵飞虽是脸色苍白,却跟景言一样神色自若,全都妥妥的松一口气——
统领回来了,他们再不必担忧皇太子会疯掉啊﹗
骏马停在箭楼前,两人你望我、我望你,白灵飞首先投降,抱着丑妇终须见家翁的心情,准备下马和荒原结实来个四肢拥抱。
众目睽睽之下,景言忽然拔身而起,横抱着他,平平稳稳落在地上﹗
“………﹖﹗”
这个发展,和昨天完全不是同一个节奏啊﹗
白灵飞接受过手下诸将各式不一的眼神,与剑术同等级别的淡定功夫立刻全开——
他利落地在景言怀内翻身下地,顺带捎上从容一笑,水平之高,简直令众人看傻了眼。
白灵飞教出来的将领,都不是易与的货色,眼见情势不对,立刻打蛇随棍上,继续求情大任:
“殿下,请您免过少将斩首之刑吧﹗”
照这个势头,如若皇太子说一个“不”字,他们绝对会效仿统领苦跪御书房的壮举、集体在营地外跪足四天四夜了。
营门前,被九玄刻过的刑柱还赫赫在目,景言心下无奈,看着跪于诸将之前的锋狼军统领:
严格而言,白灵飞是一次过将南楚军规全篇犯齐的属下,这到底是要他将主帅的威信往哪放﹖
“前晚一役,四座箭塔终究能力保不失,念在灵飞首次带兵,离营只为查探明教踪影,阵前脱逃之罪可免。”景言清了清喉咙,沉声续道:“昨晚我们再次入林,终于发现明教火器藏处,也算是将功赎罪。戴罪私逃一条,本殿下已经罚过,故而亦可免去。”
诸将这才恍然白灵飞离营、是为查探机密敌情。
他们以为“罚也罚过了”,是指皇太子将他们统领缚在刑柱上吹了整天北风,顿时更放下心头大石,只有白灵飞听得明白“刑罚”意何所指,心内上天下地在替景言找节操,口上却是淡然应道:
“末将谢殿下不杀之恩。”
如此功力,简直登峰造极。
“将火器起出来之后,你带锋狼兵继续留在箭塔、看守防线,一切行动,留待稍后再议。”
景言踏镫上马,留给他一个眼神,便驰出箭塔、往舄琊城绝尘而去。
两日之后,箭塔的南楚军开始不断组织突袭。
天引山地形复杂,而南楚骑兵战术更出奇灵活,每次只得二、三千人的规模,却对夏军山脉南麓的大本营造成不可忽视的威胁。
同一时间,防线诸城传来平京的消息:
帝君忌惮皇太子手中兵马,已接连下了几道金牌,不日即召这位八军统帅回京﹗
十二月二十一日晚,南楚再次出动,八千锋狼兵悉数离开防线,在统领带军下,趁夜色掩去形迹,直往天引山东南密林切去——
距此六十里,便是夏军在天引山以南的最大粮营。
南麓以这带密林的地势最为多变,四周丘陵起伏,中间一片盆地,汉水支流横亘其中,因密林多树、挡着寒风,纵是隆冬的严寒天气,这段河水仍未结冰。
白灵飞银衣轻甲,在暗黑里迅疾策骑。
他功力高绝,夜里视物等同白昼,毫不停歇带领全军,保持着两翼弯出的队形、全速穿过密林,在丘陵顶点冲下低地。只要再顺地势驰上对面丘陵,夏军粮营便近在眼前。
忽然间,远方山林接连亮起火光。
一条火龙盘踞在对面丘陵顶上,顿成半圆形的包围网,正正兜向往低地俯冲的锋狼军﹗
预先埋伏在丘陵上的夏军悄如鬼魅,这一剎的变化,实在是难以料及﹗
长孙晟居高临下,看着前来送死的银甲少将,亲自吹响全军冲锋的号角。
二万夏骑在丘陵地恭候多时,此时终于全队推进﹗
——楚国骑兵原本由开国元帅碧阳一手打造,分裂成三国后,大部分前朝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