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药方非是她信手拈来,当两人到伤兵帐翻找,自然发现数道药材均不足数,必会多作担搁。内奸很有可能是军里骨干将领,此时应已得知密信就在皇太子房内,收到玄锋、源涛离开的消息,自然知道这是千载良机。
她赌的就是在两人回来前,那人会趁房内空虚而有所行动。
两人离开房间,墨莲华复又掩上房门。
她心力交瘁,不禁轻吁一口气。
如果那年没随师父前去水石城,她不会遇见筋骨尽碎的白灵飞,便不会有为他一人赴汤蹈火的情念。世事难以逆料,她又何曾想过辗转下来,自己最终会在前线的城池,做着眼下比沙场厮杀更险恶的事﹖
窗棂的薄纸渐渐泛了青光,关中的战场,很快会迎来新的博奕了。
她拖着裙襬,缓缓走回榻边。
皇太子仍是昏睡未醒,她心里也是大惑不解,虽然景言体质特殊,平素难以止血,但以往断不会因而晕倒过去,彻夜仍未复原。可是这几个月情况愈趋严重,到底他身体发生了什么变故﹖
“唉……你怎么还能睡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