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巫舟养得细皮嫩肉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的某晚,巫舟先一步沐浴之后回到龙榻,躺着正打算抱着锦被舒坦入眠,等了片许,齐琅也洗漱回来,不过,这次不像是往日那般上榻歇了,而是站在他面前,朝着他边解龙袍边笑。
巫舟眯开一条眼缝:“你那什么表情?”
齐琅扬唇笑了笑:“饿久了眼睛都绿了狼打算吃肉前的表情。”
巫舟:“……”他慢半拍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特么,这蠢东西不是不打算吃,这是打算养肥了养结实了更好下口啊。
……
巫舟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他趴在那里,揉着自己的腰觉得这蠢东西太不要脸了,于是趁着齐琅与朝臣商议大事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他如今都是太上皇了,住什么养心殿,该是弄个宫殿养养了啊,于是,巫舟拿来皇宫的地图,直接选了离养心殿最远的一处,包袱款款就跑了。
等齐琅终于将一众朝臣应付完,一出御书房就被禀告太上皇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宫殿,搬出养心殿了。
齐琅闻言笑了笑,径直回了御书房,让太监搬了一堆奏折就去了巫舟刚给自己找的地儿,不过因为刚住进来,还不怎么习惯,总觉得到处都瞧着不顺眼,不过揉着腰,想想还是忍忍好了。
等齐琅到的时候,巫舟直接将人赶走了,可这样就认输就不是齐琅了,他直接找人搬了个桌子,在巫舟的寝殿外开始批改奏折了。
巫舟本来关着寝殿补觉,醒来听说这厮连见朝臣都在他的宫殿见,美其名是还不太了解,怕出错,所以要时不时请教太上皇,因着有些远,怕耽误了,干脆就直接在这里,省了来回的时辰。
众朝臣完全没想到他们来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啊,可一听新帝竟然这么用功,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太上皇这宫殿是不是远了点?所以,隔日就有人请命给太上皇换一个更近一些的宫殿。
齐琅大手一挥就准了,巫舟拿到圣旨的时候直接往一边一扔,他下他的旨,他睡他的宫殿。
结果,等晚上巫舟挥退了所有人,正打算安寝的时候,殿门外传来刺啦刺啦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挠门,声音不大,却也不容易让人忽视。
巫舟眯眼,没动,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殿门外这时传来小声的“嗷呜”声,伴随着爪子轻挠门扉的声响,不时加几句能听懂的兽语:“人族,你的阿琅到了,快把门开开……”
“毛茸茸的,洗得白白香香的,抱着软乎乎的,真的不考虑开一下吗?”
“人族,你的阿琅要冻病了,殿外好冷。”
“人族、人族、人族……”
“……”
聒噪的声音传来,巫舟干脆堵住了耳朵,可脑海里却忍不住闪过毛茸茸的触感,他忍不住瞪圆了眼:太卑鄙了,竟然拿毛茸茸的狼毛诱惑他,岂有此理!
可他能怎么办?抓心挠肺的巫舟最终忍无可忍,将殿门打开,望着殿门口蹲着的白狼,看到他,扬起前爪,挥了挥:“人族,我来给你暖被窝了。”
巫舟对上齐琅的狼眸,对方可怜兮兮抬起爪爪,嗷呜一声,巫舟觉得自己心甘都酥了,默默让开身,他能怎么办?谁让他自己也心甘情愿呢……
……
大齐的朝臣发现他们的新帝与太上皇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刚开始还是一人一个宫殿,后来太上皇干脆重新搬回了养心殿,听说是因为皇上有些问题还需要每日请教太上皇,但耽搁太晚又怕影响太上皇的歇息,干脆就住一起了。
他们其实觉得挺奇怪的,明明太上皇当初昏迷的时候,皇上也处理的很好啊?
可止不住有人给出了解释,也许是皇上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想更精进一步,这么明智为国为民的皇上,他们不能拖皇上的后腿。
于是,接下来的五年,随着皇上与太上皇的努力,大齐开创了大齐史诗上的繁盛,唯一可惜的就是皇上与太上皇都以年纪尚轻为由不愿纳妃。
刚开始五年还好说,可等第十年的时候,众人坐不住了,可递上去选秀的折子再次被拒了,众人只能询问太后,结果,太后直接来了句,皇上与太上皇开心就好,不急,如果以后没有子嗣可以从宗族那里选。
所有人都惊呆了,太后这么开明的吗?都不催婚的吗?
他们只能再次歇了念头,等到第二十年的时候,又有人询问了,结果,依然是这个答案,甚至皇上真的开始从宗族的子嗣里挑选储君人选。渐渐的,不知何时有消息流传,说是太上皇当年还是皇上的时候,其实是不举的,说不定……皇上也是,所以不是皇上与太上皇不想,是两人有心无力。
这消息一出,众人默默觉得可能性很大,也不敢提了,生怕戳了皇上与太上皇的伤心处。
巫舟得知传闻的时候,笑了一个时辰,然后乐极生悲,被压着“教训”了半日。
巫舟一直陪着齐琅当了四十年的太上皇,两人是一起崩的,当时太后还在,得知的时候,手里捻着的佛珠断了,她许久才起身,下了最后一道凤旨,将两人合葬。
众人对这个决定很是不解,可这些年,他们其实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什么,可这么多年了,一直无人戳破,而真相也随着两位长埋于土,再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