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对方不愿意相信,他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一点点将人蚕食,他会是他的。
但因为太在意了,他不想对方只是被迫待在他身边,更何况,知晓对方可能的能力,他怕根本没有办法将对方留在身边,所以他不介意再多花些时间,让他心甘情愿留下。
巫舟倒是没怀疑,看对方还主动往后退了些,中间空出一些空间,他松口气,看来果真让他猜对了,对方对他不过是依赖之情,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好受:“殿下你对外还在装傻?”
七皇子嗯了声:“当时你突然昏迷不醒,我吓到了,一直守在床榻边,好几日都没开口说话也不吃不喝不睡,侯府的人吓到了,最后连父皇也过来了,查看之后,发现你身体正常却昏迷不醒,很是罕见,换了很多种方法,可你却一直都没醒。那时候,太子、二皇子他们闻言也过来了,我当时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他们只以为我被吓到了,还是傻的。我干脆继续装傻,因为我还不确定当年……到底是谁在害我。”
巫舟听完,果然与他的猜想差不多:“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七皇子眼底有冷光闪过,也没瞒着巫舟:“当年我锋芒太露,加上很得父皇的心,那段时日,父皇单独与我谈过,想立我为储君,询问我的意思。不过当时我年纪不大,暂时拒绝了,想再等两年。
可我猜想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因为就在半年后,一次出宫的时候,我与我身边的人遇到了刺杀,当时出其不意,我与我带着的近卫想要反抗的时候,才发现手脚无力,后来……我就陷入了昏迷,再也没醒来过。
这三个月我仔细想过了,当时有这个能力害我的,无非就是太子与二皇子,他们应该是收买了我身边的人,提前给我下了药,后来将我身边的人尽数除掉之后,给我下了毒装作重病,重新用别的人替代了我的那些近卫,重新装作无事将我送回了宫,再演了一场我突然重病的戏码……接着就是把中毒当成了高烧,直到我傻了,他们才彻底放下心。”
巫舟听完,虽然从第一次七皇子陷入梦魇时说出的话来猜大概就是这样,可真的听到了,巫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无论是如今的太子,还是二皇子,对一个兄弟下这种歹毒的手段,着实不可饶恕。
“殿下你打算怎么做?一直都这么装傻吗?还有田公公,他知道你的事?”巫舟想到昏迷的时候听到的话,当时田公公明显是知晓的。可田公公不是江帝的人么,怎么会帮殿下来隐瞒江帝?
七皇子垂着眼,“我虽然恢复了。可已经过去五年了,我当年的那些心腹早就不在身边,加上暂时不能暴露,田公公在宫里,是最方便联系的。他之所以肯帮我,一则是因为我对父皇不会有所谋害,反倒是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人,既然能在五年前神不知鬼不觉对深处皇宫的我动手,那么很可能也会对父皇下手,若是一旦让父皇知晓了,对方势必不会忍,到时候暴露了反而不如这样暗处查探;二则,我当年知晓他一些弱点,如今不过是加以利用。”
最重要的还是第二点,可他用的手段,却不想让巫舟知晓,选了一个稍微能接受的方式。
巫舟倒是没怀疑,在他眼里七皇子是男主,有光环在身,再加上先前那傻子给他的既定印象,一时间倒是转不过来,想想七皇子好歹是宫里出来的,当年有些自保的手段也无可厚非。
七皇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到他并未露出别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已经让田公公想办法帮我联系那些心腹,暂时委屈你了。对了,阿舟你怎么会突然昏迷的?可是跟我突然恢复有关?”
果然,巫舟的思绪被这一点吸引了,他不知要如何解释,笑了笑:“殿下怎么会觉得我的昏迷跟你的恢复有关?我这是……旧疾犯了而已。”
巫舟想蒙混过关,可这傻子恢复之后聪明了,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突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个口子,血顿时冒了出来,看得巫舟脸色变了:“你做什么?”自残么?
结果,下一瞬,就看到七皇子将他的掌心放在了伤口上,几乎是瞬间,伤口就愈合了,甚至半点痕迹也没有了。
巫舟愣住了,抬眼,就对上男子闪着愧疚与自责的目光,“果然是这样,你之所以昏迷,就是因为我是不是?”
巫舟的怒火因为对方这可怜凄凉的目光散了,叹息一声,想想也是,七皇子若是还记得当傻子时的事,当时他在江帝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为了让他减轻痛苦,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将最重的那道伤给消除了的。既然瞒不住,他也只能应了:“我也不知从何时有这种能力,后来与殿下相处之后,发现我这能力对你有效果,一开始我以为你烧傻了,可后来你做恶梦,似乎记起来一些,我猜想……你可能是中毒了。而我当时想试试,可没想到,成功了,我却也昏了过去。”
他不能说出系统的事,也不能说这是一场惩罚,只能寻了个借口。
结果下一刻就被抱住了,巫舟吓了一跳,想推开埋首在他胸前的人,结果掌心刚贴着对方的肩膀,感觉到怀里微颤的身躯,对方没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