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声闻对他的目光浑然不觉,脱到只剩中衣,才挑挑拣拣从层层冕服中挑出件没有文章的深衣套上,回过身来:“这样就没那么难以活动了。我们这就走罢?”
李天王道:“只穿这么一件,看着像个穷酸书生似的,如果不是我……”
李声闻蹲下身去在陪葬的箱奁中翻出一打殓服,挑出一件半臂,惊喜道:“因祖母嫌弃男子穿着半臂显得轻佻,宫里给我裁的衣裳从来没有这种。左右人也从宗室除名了,不如我也试试。”
他边说边穿上半臂,头发也不合规矩地解下来,任其披落肩头。李天王鼻子一酸,粗声道:“堂堂嘉阳王,嫁给我已经够离经叛道了。这样很好,不用犹豫。”
李声闻笑道:“说的也是。”他走进耳室翻找陪葬,过了一会才拎着只书箱出来,“圣人深谙我的脾性,耳室中纸笔丹青、刻刀白蜡无所不有,都是宫中有灵性的异物,给我舍去好大的麻烦。我们这就走罢。”
李天王耳朵一动:“有人来了,不止一人。”
他话音刚落,墓门就被人敲响。这是死去的惠明太子的墓室,但来人却像知晓里面住着活人似的,彬彬有礼地叩响门环。
李声闻也不避讳,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