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几乎不停歇地行了一日,沿路也歇过几次,不长,天黑之前就赶到了扬州之上的一处小城,在城中食宿了一宿,隔日又是赶路。如此这般过了七八日,横竖是将路程走了大半,路经了那些个小城小郡,总算是到了能叫上名的大州——宣州。
宣州有直通殷都的大路,路宽又好走,也太平,只可惜是官道,寻常人走不得。不过凭着进都的文书,倒是可以歇在专供朝廷官吏住宿换马的驿站里。驿站比一般的客栈要好,同上好的客栈差不多,但住哪儿都没有住驿站体面。
于是乎,久安一行人脸上有光地趁着夜色住进了宣州的驿站里。
夜深之后,久安便出了房门,倚在栏上胡乱地四处看。
久安瞧着很像个能吟风颂月的弱质少爷,但早就被连老爷和容师父调教成了粗人一个,看不懂什么星辰风月,不过他是个和气的粗人,看不懂也不会骂娘,单只是静静地呆看而已。在别人眼里,倒是个融情融景的fēng_liú画面。
身后的房门一开,长喜挽着袖子热汗淋漓地冲久安喊:“小少爷,夜深了,赶紧洗洗睡吧,别热坏喽!”
长喜三十来岁,原先是跟着连老爷出门的。如今被指来护小少爷的驾,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