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很凉,浸透了贴在这城市上的薄雾,一切变得清晰明了起来。黑暗中上海依旧发着光,尤其是朱进的私人城堡妙巴黎舞厅,灯光连着天光云影永不消散,上海帮与江浙帮都看不懂这位异军突起的黑马,于是,一时间,朱进身上的光芒倒比妙巴黎的还要强烈些了。他们的猜测不无几分道理,朱进的爷爷是个俄罗斯人,所以他眉眼的轮廓较常人深些,鼻子也很挺直,仔细看倒也像个混血儿,不过他不是混血王子,而是带着全世界冒险基因的赌徒。
赌徒跌进了冒险家的乐园。
我依稀记得上海新客站人如潮涌,熙熙攘攘的人群多扛着大包小包,肩挑一根扁担前后系三两个硕大的麻袋,一转身就跟俩流星锤似的横扫千军。前方是宽阔的大马路,来往汽车多得教人眼花缭乱,人群从广场朝四面八方的马路散开,逐渐消散在这座城市里。那个景象仿佛就在昨天。现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是踩着高跟鞋的漂亮舞女,他们朝着各位老板四面八方散开,我和朱进依旧站在那里。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形形色色的女郎们从我脚底下散开,有说有笑,消失在远方的夜幕中。“一定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