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人见剑正中慕芊雪的胸口,只是入肉半指就抽出了来,优雅的跃起身子一转,飘在文武上将桌上,踮着脚尖跃窗而走。
“都愣着干什么,给本王追!”墨非渊指着抚琴人离开的方向,大声的呵着,自己却还是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抱起了慕芊雪的身子。
人追出了船篷,哪里还有半点抚琴人的影子,小武子冲出去吩咐着用足力气去追的时候,却被墨非渊的两个字生生的给逼了回来。
墨非渊齿缝间露出的两字是:“回府。”
一开始身边的人还有点不明白墨非渊为什么会放过一个要害他性命的,可是见墨非渊一直盯着怀中的人之后便是明白了。
当终于把慕芊雪的身子放在榻上的时候,墨非渊的手心都是汗,铁着一张脸召来了府中的所有医师。
把了脉,煎了药,给慕芊雪服下之后,众医师却是愣在了原地,拿着手中需要外敷的药僵住了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滚,都滚出去!”墨非渊起身接过了盛着棕褐色泥状物的药碗,不耐烦的一挥手把那些人尽数赶了出去。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墨非渊看了看手中的碗,又是看了看榻上的人,稍稍犹豫,猛地俯下了身子去解慕芊雪的衣带。
说是解开,不如说是撕碎。
修长的指绕着腰间的衣带,触上上面凝固了的血渍,瞥了眼呼吸微弱的人,越是急就是越是解不开,索性使劲儿的一扯,薄纱衣顿时碎成了两段,‘兹拉’一声散在了榻上。
皮肤宛若雪作的一般,似乎覆上了一层凝脂,线条撩人。
只是胸口那汪却是血红,没有止住的血还是细细的淌成一股。
着急的想要抠出碗中的药,却无奈那药聚成了一坨,索性整个碗盖了上去。
“咝……”碗刚刚一扣上,慕芊雪微微颦起了眉,倒吸了一口气,脸上微红,居然是格外的红人。
都没有如此仔细的看过她,她好像变了。
“水,水……”苍白的唇微微抖着,颤着声音吐出两字。
“你……”墨非渊听慕芊雪这一指使,没有多想就要开口教训回去,可是看那失了血色的唇,微晃的小手,憋足了气转过了身子生硬的道:“等着。”
墨非渊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伺候一个人,而且还是伺候自己最厌恶的人。
碗壁都撞上了慕芊雪的齿,倾着碗口却是怎么都灌不进去,水全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淌满了描金褥单。
抬起了碗仰头猛地喝了一口,墨非渊擒住了慕芊雪的下颚,俯身贴住了她的唇,启开齿,也不管身下人微微的挣扎,灌水下去,船上是她喂着自己酒喝,现在换做了自己来喂水。
唇齿纠缠,水慢慢灌入,不知什么时候勾进了舌,舌尖沾上了一点甜腥的味道,被水冲淡了几分,倒是愈显出一种不一样的滋味,不由贴得更紧,使劲儿的加大了舌上的韧劲。
“唔……疼……”身下的小人喃喃了一句,声音从齿缝间滑出,墨非渊这才回过了神来。
在船上强吻慕芊雪是为了让众人看,而现在……
心中莫名其妙的焦躁了起来,索性一把将碗丢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自己则是抬脚出了屋子,重重的摔上了门。
墨非渊走得很快,却是没有注意有个人叫做花仪裳的女人一直看在眼中。
花仪裳是墨非渊的新纳入的侧妃,方才也是跟着上了船,可是墨非渊怀中圈着慕芊雪,自己一直都是坐在角落,这样的冷待可是未曾有过的。
进了屋子,便是看到慕芊雪散着衣裳,唇红面热。
眼睛一转,花仪裳的手慢慢的揪紧,抬手使劲的推着慕芊雪。
“唔……你,你是谁?”被墨非渊扰得本来就是半睡半醒,脑子乱乱的,被花仪裳狠命的一推终于是有了一点意识。
“你不用管我是谁,刚才听说慕公子摔坏了贵重的东西,被管事的抓住,要打死呢。”故意装作了一脸害怕担心的模样,花仪裳指着外面说道。
“怎么会……他在哪儿?”本来就乱的脑子嗡嗡的疼,胸口更是滚烫难忍,喘着粗气慕芊雪赶忙的问着。
“喏,从这出去朝右就能看到,那个写着梦荀的厢房外面,正在受刑呢。”夸张的做着动作,花仪裳靠近着慕芊雪说着。
起身的时候,胸口格外的疼,碗滑在了榻上,药也是落了下来,等到扶着塌边缘下去的时候,胸口一定淌出了一道两指宽的血。
也顾不得衣裳破烂,慕芊雪随意的揽住,便是着急的朝外走着,或者说是跑着。
这可是刚捡回一条命的身子呵。
没走两步就是踉跄一下,片段的记忆慢慢拾起,在自己晕倒之前,好像是帮着墨非渊挡了一剑,之后他好像很生气,一直在吼着什么……
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谢,还反倒要杀了千允?!
“混蛋……”晃着身子,腿上没有一点的力气,脑子空白了再清晰,几次的摔倒爬起才终于的转过了一个弯。
远处果然是有个血淋淋的人。
“啊……啊啊啊……”哀号声格外的响亮,控的板子一下下使劲儿的抡在一个瘦弱人的背上,背上的衣裳已经全都是血,身子周围一圈淌出了一汪血池。
“住手,你们住手。”慕芊雪使劲儿的喊着,可是嗓子干干的,声音微弱根本就是拦不住那些人。
“住手,不要伤他……”身子终于只站不起来,看着远处的血人越发明显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