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时间,他这老胳膊老腿,还真有些累了。这人那,舒坦日子过久了,吃苦耐劳这方面,还真是大不如前。
钟庆然坐在钟老爷子身后的条凳上。
张氏一看到他,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三两下,就越过好几人,直接蹿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袖不放:“庆然,你可得为三婶做主,那陆景硬按着你三叔画押签契,这可是触犯律法的,我还没追究那陆香儿无故出现在我家炕上的责任,他倒是反咬一口,先下手为强,你一定要为三叔三婶出头啊!”
“三婶,你放心,这事只要我能管,定不会袖手旁观。”钟庆然差点被张氏给拽倒,忙稳住身体,起身来到桌前,“三婶,你不是记得昨晚送三叔回家那人的长相吗?来,跟我好好说说,我把那人给画下来,找到此人,说不定事情能有转机。”
张氏一听,眼里陡然升起一道亮光:“庆然,真的能吗?”
“有可能。这张画像,是我根据同样见过那人的宝山所说而作,你先看看,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你就指出来。”
张氏将视线放在身前的画纸上,只瞄了一眼,刚扯出的一丝笑容,立即又缩了回去:“庆然,这人和昨晚那人哪里像了?”
“是不怎么像,我找你就是想将画像画得更准确一些。”钟庆然拿起另一张纸,铺开,“宝山说不清楚长相,三婶,你再说一遍,越详细越准确越好。”
张氏心里一团乱麻,她现在是见到一点希望就会扑上去,对于钟庆然的说辞,她即便不看好,也愿意尝试一下。张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好一点后,便开始回想昨晚见到的那人,绞尽脑汁,用她所有能想到的话语,描述那人的长相。
钟庆然仔细倾听,直到张氏说无可说,才在脑海中过一遍后,开始动笔。
之前钟庆然画了好几次,对那人已经有了一个固有形象,这对再次勾画人物并无益处,反而有妨碍。他尽量将大脑放空,不去想前面的画作,意图打破前头画像对他的禁锢。
没过多久,钟庆然就搁笔:“三婶,你来看看,宝山,你也过来瞧瞧。哪里看着不对就说出来。”
两幅画像被摆放在一起,乍一眼看去,没什么相似之处,仔细一瞧,能看出一些共通性。本来,钟庆然还以为,是他被之前的画像影响到了,听了张氏和宝山两人的话后,他明白,或许,他没能完全跳出前头画像的框架,但至少多数共通性符合那人的特征。
参考两幅画像和张氏宝山的话语后,钟庆然又画了一幅,这次,总算好了一些,据张氏宝山所言,这幅画和那人长相的相似度差不多能有五成。
钟庆然已经竭尽所能,可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他没再继续尝试:“明天我走一趟县衙,争取把这幅画像张贴在告示栏里。你们也动用关系,查一下这事的幕后。”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再着急也没用。张氏,瞧瞧你那副模样,赶紧去洗洗,别杵在这里丢人现眼,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洪氏你也是。”童氏开始赶人,“明宇,你带他们去客房休息一下,明氏,你和刘氏赶紧把午饭给做了。”
说是午饭,其实和下午点心没什么两样。没办法,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吃饭?也就只有现在这样,等当事之人情绪平静下来,才有空来填肚子。
见众人都散去,钟庆然被钟老爷子叫进上房。
“庆然,这事像是冲着你来的。”钟老爷子拧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通,“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选择正义和正礼下手。”
“爷爷,我也有这个想法。这事有不少莫名其妙的地方,动手之人总不至于闲着没事干,拿二叔三叔寻开心吧?无声无息就能闯进门庭,还能有手段促成这事,可见背后之人能量巨大。”钟庆然眼睛一暗,若说他们真是针对他而来,那怎么不直接对他下手?有那样的能力,什么事做不到?可钟庆然一点陷入危机的预感都没有,难道他身边有人保护?
“庆然,出门你自己小心一点。”钟老爷子很是不放心,可背后之人那样大的能耐,真要针对庆然而来,可谓是防不胜防。既然在哪都不安全,那还不如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这样,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这一晚,钟庆然又临摹了几幅画像。翌日一早,他就和简明宇两人驾马车前往平阳县。
钟庆然没有直接去县衙办事,反倒拿着画像去找傅掌柜。庆和坊开办到现在,还没被人刻意找过茬,傅掌柜在平阳县的势力可见一斑。而钟庆然二叔三叔被人陷害,明摆着平阳县出现了另一个具有相当能量的势力。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傅掌柜若知晓这事,他能忍?
同福酒楼,雅竹苑。
钟庆然和简明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没让他们等太久,刚一杯茶下肚,傅掌柜就现了踪影。
一番寒暄后,钟庆然说明来意,随后拿出画像,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傅掌柜,我总觉得此人出现得太过突兀,就好像是让人专门追着这人的身份而去,你查一下,你手底下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听了钟庆然这番话,傅掌柜一脸寒霜,那冷意似乎都透体而出。钟庆然往边上挪了挪,尽量远离。
“行,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我现在就去让底下人认画,稍后我再过来。”傅掌柜一刻也没耽搁,转身就走。
傅掌柜底下人手不少,不过都各有各的职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