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要求,童氏没多问,接收到钟庆然的眼神示意,拒绝当值媳妇上前帮忙,直接起身进上房拿了小块生姜重新炒了一回。
经过回炉的红鳌虾大失其味,完全不能和之前的‘香辣红鳌虾’相提并论,这并非缘于虾肉二次加工,而是那股子浓重的土腥味仍然存在,只比刚才没加生姜时好上几分,勉强达到能入口的地步。看来,生姜对熟透的红鳌虾作用不明显。
夏天食物不易保存,钟家每一餐都是掐着量而做,从未出现过剩菜剩饭。中午这一顿,原本该第二受欢迎的红鳌虾,成了难以下口之物,众人尝了一筷之后,匆匆吃完手中那只,就不想再碰。餐毕,桌上清一色的空盘子,就没怎么动过的红鳌虾最为醒目。
见状,钟老爷子眸色暗了几分,他活了大半辈子,自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他没想到生姜对红鳌虾作用这般大,看来原先的想法不能实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在秘方没被人破解之前,只能让老婆子多辛苦一些。
眼看红鳌虾逃脱不了被扔的命运,钟庆然忙阻止:“阿奶,这东西人都能吃,不过味道差点罢了,敲碎喂鸡喂猪想必不错。”
童氏哪会拂三孙子的好意,听后也不去证实,挥手便让儿媳妇照办。本就是要扔掉的东西,鸡鸭能吃更好,不吃也没有损失。
饭后,钟老爷子起身回房休息,顺便叫上钟庆然。
“庆然,这次能赚这么多钱都是靠你想的法子,算是你的功劳,家里规矩你也知道,我打算置一亩中田到你名下,你有什么想法?”
钟老爷子斟酌了一下,为三孙子好,还是少给一些为妙。原本家中未成亲孙子只需要上交八成,两成留着当私房,这回数目巨大,加之此前为三孙子治病花了不少银子,病中庆然又一连吃了好几个月荤腥,各房意见都很大,再一下给十两估计儿子媳妇就该闹腾不休。
关于这点,钟老爷子心里明白着,若不想让矛盾激化,以后没人待见三孙子,这种大事上的妥协很有必要。财帛动人心,他们老两口在的时候还好,没人敢有意见,等人走茶凉,上有爹娘叔伯,下有兄弟姐妹,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钟庆然没有意见,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问清楚各种田地价格以及税赋,这才开口说道:“爷爷,换成一亩坡地,两亩涝田。”
“最近的坡地离村子少说也有三四里,不说远,出产还少,涝田压根没人要,即使风调雨顺的年份也就赚个种子钱,这还是那些涝情不算严重的田地,你再好好想想。”
钟老爷子没有立刻否决,只是摆出事实,想让三孙子知难而退。可惜事与愿违,钟庆然像是铁了心就要这些没多少人愿意要的田地。
“爷爷,不用担心,坡地我打算用来种果树,它的价格虽同下等田差不多,田税可比下等田低。要是用来种庄稼,我哪有那个本事,到时候还不是时常要劳烦爹娘叔伯?种果树就省心许多,种好了赚的也不会比中等田差。至于涝田,就用来养红鳌虾。”说到这里,钟庆然顿了一顿,“爷爷,家里是不是也要购置田地?不如也买上几亩涝田,价同荒地,田税又少,相当于无,想来多少能有些收获。”
钟老爷子见三孙子说的头头是道,像模像样,不由笑着打趣:“庆然,你知道果树怎么打理,红鳌虾怎么养吗?”
“不知道。”钟庆然回答的干脆利落,理直气壮,“村里大多数人家院子里都栽着果树,我们家也有,到时候要是爷爷搞不定,还可以去问问其他叔伯,反正拢共就一亩地,亏也亏不了几文钱。至于养红鳌虾,这个好办,抓一些在家里养个几日,看看它们吃什么,再照着食谱喂。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仿照养鱼那么做。”
钟老爷子边听边点头,眼中尽是欣慰,有想法就好。大儿子他是没办法,一辈子也就指着田地过活,大孙子还算机灵,可惜和三孙子没多大情分,以后这个家最终会传到大孙子手中,祖宅没有三孙子的份,这点,祖宗规矩已经定死,他没办法改变,也不能改。
原本钟老爷子还在担心三孙子日后不大好过,现在发现他在生计上头脑如此灵活,还能自己拿主意,搁在心头的担忧总算能放下。如此甚好,若不成,就当花五两银子买个教训,况且,涝田不提,坡地种果树多少总有些收成,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行,就按你说的办。”
“爷爷打算什么时候买地?”
钟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歇晌后吧。”
“爷爷,能不能等一等?原本我以为可以让娘和婶婶们也参与到烹制红鳌虾的行列中,想着分点货和庆竹庆书去附近村子卖赚点零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我就寻摸着让他们也买上几亩涝田试着养红鳌虾,他俩都不缺这点银子,砸在手里也不怕。我现在就去同他们商量,要是他们愿意,就让他们和爷爷一块去村长那买地。”
得到钟老爷子同意后,钟庆然顶着头顶烈阳匆匆前往钟庆书家。两家房子都在村中心,离得很近,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钟庆书来找钟庆然和钟庆竹,谁让他家讲究多,大门可不怎么好进。
这次也一样,得到看门人几个斜眼后,才让人去通禀。
这回确实是钟庆然失礼,一般午后这段时间,若无急事,轻易不串门,尤其是像钟家大长房这般讲规矩的地方,更是严苛,要不是这里是老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