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那么随便!若今日是你快断了气,你希望我救你么?”
他们这边拉拉扯扯,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淇哥眼睛扫了扫四周,不想再引人注目,只好放开了手,妥协道:“行,你过去吧,出了事我可不给你担着。”
华钰辰轻轻哼了哼,快步走过去。那两姑娘裸着身体昏迷不醒,华钰辰这时也管不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蹲下去伸手探了探鼻息,感觉到还有气体呼出才松了口气。
他轻轻摇了摇那姑娘,问道:“你还好么?”
没想到那姑娘竟悠悠醒来,虚弱地回:“好痛……水……痛……”
华钰辰欣喜至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两位姑娘盖上,回头问屋里的人:“你们谁会医术么?不会也行,有带些外伤药么?”
屋内的人纷纷装哑巴,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华钰辰失望于心,仍不放弃:“那谁有水么?”
四周依然静得出奇,淇哥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过去瞧了瞧那俩姑娘。他也不害臊,直接动手将那两姑娘翻了身瞧伤口,再把了脉,待一切做好后,站起来对华钰辰摇了摇头,道:“没用,得死。”
“怎么会!”华钰辰急了,“她刚刚还说想喝水!”
淇哥拍了拍华钰辰的脑门,手指在自个头顶转了几圈,道:“回光返照。”
“行了。”淇哥将姑娘身上的衣服捡起来,丢给华钰辰,拉着他回了角落,告诫道,“别再多管闲事,在这我真没本事保你。”
华钰辰抱着自己的衣服,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姑娘,忽的想起了魔岭上死去的亲人和朋友。
那些死状各异却同样惨不忍睹,无论男女老幼都只奔向死亡尽头。
他逃了出来,却也好像掉入了不同的地狱。
这次或许真的逃不出去了,或许他明天就死在这,除了淇哥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华泽君曾说:“仇恨是瘾,他使你不能自拔,你只能跟着它挖的道走,最终害人损己,所以,钰辰,你心中不能被仇恨左右,不能只怀着仇恨。仇恨不过是个肮脏的东西,他甚至比不上你所厌恶的东西,所以钰辰,别将仇恨装在心里。”
华泽君说的话他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若是说最初的那个小姐姐,那个王大力,他都没有恨过他们,他甚至只记下他们对自己的好。
所以,他是不想把仇恨留在心里的。
可老天总爱跟他开玩笑,仇恨终是以炙热烙铁的模样印在他心里,抹不净,消不掉,填不平。
直到那日屋内的人只剩下他和淇哥,他这一生才算真正开始。
时过一月,期间他们被迫灌下许多药丸或者药汤,运气好时便什么事都没发生,运气坏时便能疼得汗流满面满地打滚。
更有些严重的,当场便翻了白眼,见佛祖去了。
屋内的人有些受了身体上的折磨,要还没死就扔回来继续灌药,若是撑不到最后,便是直接丢到山后的悬崖下,任其腐烂。
人数一日日消减,直到那一日,屋内只剩下华钰辰和淇哥。他们一宿未眠,睁着眼睛静默着看屋内慢慢亮起来。
鬼龙须又来了。
华钰辰听到了开锁的声音,身子一抖,一把抱住淇哥,带着哭腔问道:“淇哥,怎么办?要怎么办!”
淇哥拍了拍华钰辰的背,至今唯一一次的把华钰辰当小孩一般温柔哄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个死。”
华钰辰抬眼看淇哥,发现他竟是笑得无所畏惧。
门开了,鬼龙须进门来,看到屋内只有两个男孩时,皱起了眉头。他比起男人,当然是比较喜欢女人的,虽然他没上过男人,可也没那么讲究,非女人不可。
他缓步走上前,随手指了指华钰辰,对外面的弟子道:“就他了。”
华钰辰浑身一震,一把抓住淇哥的手臂,仿佛淇哥是那根救命的稻草,死死抓着,红着眼眶说不出话。
淇哥低眸沉默一瞬,抬头对鬼龙须道:“慢着。”
鬼龙须和华钰辰皆是一愣,鬼龙须挑眉问道:“怎么?”
“我这人别的不行,偏偏就脸长得不男不女。”淇哥咽了咽口水,有些说不出下半句话,“要不,你换一个?”
鬼龙须挑起淇哥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瞧着,眼睛再一斜,与边上的华钰辰相比,果然是这眼前的人要更好看些,这张脸,貌似比女子还好看些。
鬼龙须想不到还有上杆子找虐的,便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淇哥看了华钰辰一眼,低声回道:“兄弟。”
鬼龙须心道,怪不得如此相像。
“行吧。”鬼龙须直起身来,笑道,“你这哥哥想救弟弟,我也不好不给你这机会。跟我出来吧。”
淇哥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全身力气站起来,一旁的华钰辰惊恐的拉住他,瞪着双眼睛盯着淇哥,死命的摇头。
华钰辰知道自己懦弱怕死,他不敢去面对死亡,却也不想淇哥替自己去。
淇哥挣脱不开,干脆一巴掌打蒙了华钰辰,趁着华钰辰还在晃神中便疾步走了出去。
华钰辰看着淇哥垮过那门槛,消失在视线中。
待陈旧的门重新关上,待生锈的锁重新安上,待黑暗再次降临,华钰辰仍是望着淇哥离开的方向,不肯移开。
淇哥这人最恨自己失了男人本性,即使做不了人上人,那也宁愿沿街乞讨,宁愿随人使唤,也不愿委身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