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他对家人的向往就越大,他渴望踏出隔绝了他和家人亲近的大门,渴望以完美的姿态站在家人面前大声的告诉他们,自己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骄傲,渴望他们用疼爱的眼神回望他,渴望自己不用再一个人躲在冷冰冰的被子里渡过大年夜,亚伯说过,大年夜要和家人一起过才最幸福,而他,一次都没有幸福过。
所以他在哭了一晚上之后,开始努力的充实自己,天天泡在针对幼崽的网上培训班里学习,他还很听话的不和外界交流,在单独的教室里让智能老师辅导自己,整整五年,他就是那么过来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并不如相像中幸福,甚至比地狱还要可怕三分的话,他一定不会走出那扇门,他会老老实实待在破败的院子里直到死去,最起码,死去的他是纯粹的,干净的,还留有着对世界美好的期望,不像如今的自己,肮脏的都不敢去照镜子。
十岁,当小小的他忐忑不安的站在父亲面前,第一次直视父亲的眼睛时,对方眼神中的厌恶像只利箭,瞬间击中了胸口,泊泊的鲜血不断由伤口中流出,透骨的寒凉冻的他牙齿直打颤。
为什么?嘴唇嚅动着,嗓子却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耳朵里嗡嗡的也不知道在响些什么,他就那样干巴巴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父亲冷漠的转身,一步步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