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她送走才最安全,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再去寻她,这一次,他一定会遵守当年的承诺,娶她过门儿。
“主子,你的伤口……没事了吧?”赤骥开口问道,关切的落在苍翟腹部的某处,他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是自己亲自刺下的那一剑啊,那一剑,一石二鸟,让他参与了善亲王的叛变,得到善亲王的认可,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这一出暗度陈仓的戏码。
不错,那天晚上,无论是铜爵身上所受的那一剑,还是苍翟身上所受的这一剑,都暗藏着玄机,人的身体上分布着不少的穴位,而每一个穴位,都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而当日的那两剑,正好准确无误的刺在了一个穴位上,哪里怎么也不会要人命。
而至于咽气……苍翟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昀若啊昀若,那日他所给自己的那个小瓷瓶装着的东西,果然是可以让他“死”的东西啊!
他专门让懂得毒药的追电看了,那东西可以让人在两个时辰之内,没有任何气息,就好似死了的人一样,而两个时辰之后,药效一失,他们恢复正常。
昀若临走之时说,宁儿不在这里,他也不会留下,不知道,这个时候,昀若找到宁儿没有,宁儿啊宁儿,好些时日不见,你可知每时每刻,我都在想着你,你可安好?
“你的那一剑,很准。”沉默片刻之后,苍翟沉声道,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一出戏,几乎是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当真是快哉。
善亲王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算盘确实是打得精明,可是,再精又如何?他苍翟绝对不会允许,他在那位置上坐得太久。
“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苍翟开口问道。
“善亲王把持朝政,那些个偏向善亲王的人,迎奉拍马的不占少数,另外……南诏国占据了南边儿一座城池之后,便没有再行动,我想,善亲王之所以会联合南诏国主那老匹夫,是为了防范于未然,那个位置,刚好可以阻断东秦国的所有进攻,哼,善亲王算得还真是精明,知道主子你在东秦国的地位不寻常,你死了的消息传到东秦国,势必会引起东秦崇正帝的反弹,若是崇正帝不派兵也罢,若是派兵,有南诏国来做那挡箭牌,也省得北燕的军队折损了。”赤骥眸中一片深沉,想到那善亲王,就禁不住恨得牙痒痒,可看向主子苍翟,他依旧是内敛的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淡淡的笑着,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赤骥禁不住在心中暗自赞叹,主子的定力,当真是他比不上的啊。
苍翟听着赤骥的汇报,深邃的眸中,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赤骥告诉说,蛰伏在四国大陆的惊蛰成员,已经全数接到命令,而统领惊蛰的八俊之一镊景已经和金蝉脱壳的铜爵汇合,八骏之中,除却晨凫,所有的人,都在昌都城中潜伏着,随时等待苍翟的一声令下。
赤骥汇报了一切,倒也不能继续在这里多,以免让人发现,坏了大事,赤骥离开之后,苍翟便回到了棺材中,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平静,这个灵堂上,一切依旧显得冷清,好似方才谁也没有来过,更加没有人在这里丧了命。
东秦国。
自从北燕国新登基的皇帝遇刺驾崩的消息传到东秦国之后,不仅仅是在朝堂还是在坊间,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曾经的宸王苍翟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如宸王的娘亲昭阳长公主一样,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现在传来他死了的消息,一时之间,许多人都无法接受。
曾经,昭阳长公主为了他们东秦国,受胁迫远嫁北燕,不到几年的时间,便香消玉殒,而这一次,同样的悲剧上演,算是彻底的激起了东秦国人对北燕的愤恨血龙骄雄。
自接到苍翟驾崩的消息之后,崇正帝特命令威远大将军南宫天裔统领三军,朝着东秦国和北燕国的交界处进发。
经过上一次安宁假死之后,这一次,崇正帝,苏琴,南宫天裔,以及云锦,乃至是豫王爷赵正扬,都对苍翟驾崩的消息持怀疑态度,他们和苍翟都有一定的交情,尤其是崇正帝和苏琴,他们即便是听闻幼帝登基,善亲王摄政都依然不相信苍翟死了,不过,有一点,他们几人的心中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这次对北燕国的战争,势在必行。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被耽搁了。
西陵国和东秦国的联姻,早在前不久已经敲定,已经约定好了日子,等到西陵国的送亲队伍达到东秦京城的时候,威远将军南宫天裔已然领兵出发了好些时日。
南宫府,一袭火红的女子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这和她平日的火爆模样竟是大相径庭,就连她腰间从不离身的鞭子,今日也显得尤为安静。
大厅中,气氛异常的诡异,身为一家之主,南宫彦此刻一脸为难的踱着步,不时的张望着大厅门口,好似盼着谁来救他一命一般。
而大厅中坐着的另一人,眉心紧皱着,丝毫不掩饰她的不悦,那人不是别人,便是这次送新嫁娘到东秦国成亲的西陵二公主上官秋雁。
就在大厅中气氛僵持的好似就要炸了的当口,门外传来一声通传,“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