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蠢的。姚华在心里附和。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永璋,过得好吗?”纯贵妃终于第一次直视了现在的“永璋”。
“永璋过得挺好的。”姚华拉住她苍白冰凉的手,温柔地用手指轻抚安慰,“永璋过得很好。”
看穿了,看透了,解脱了,永璋当然过的很好。只是千不该万不该,找谁不好偏偏找了他来接替身份接替永璋活下去。他当不来那翩翩君子,也没打算去伪装。既然挑中他,就别怪他败坏名声了。
“那就好。”纯贵妃长长舒出一口气,“你也要过得好好的。不要再天真了。”不要再愚蠢地去相信帝王,不要再天真地去依赖帝宠了。
连后宫妃嫔都说你不可信,乾隆,你到底得有多渣。姚华低声应下。
“上头无常,你自己也,小心些。”临末,纯贵妃还是忍不住多加嘱咐了一句。
乾隆的脑抽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么。姚华抿唇忍住嗤笑。
“永璋明白的。”姚华再次点头应下后便告退,没有再多留。他并不意外纯贵妃看出来,毕竟母子连心,他只是有点意外纯贵妃的劝说提醒,转念又释然了。
能在这后宫里平安活着晋为贵妃,还生养了两个阿哥一个格格,纯贵妃岂是寻常女子。
大儿子被厌弃重病濒危,小儿子被出继从此母子生离难再见,野来个没规矩的格格硬是压了小女儿一头,明面上那还珠格格引来了多少热闹背地里其他格格就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为母则强,纯贵妃早就不是那痴痴迷恋乾隆的少女了。
太多太多的复杂不用细想就已经可以在眼前铺开,姚华疲惫地望向被宫墙围起的一方天空。
生父,生母,胞弟,该有的亲情,该有的关怀,永璋都没能拥有。
来生宁为贫家犬,不做皇家子。永璋本体的灵魂消失前的决绝和不安其实一直都萦绕在姚华心头。那点不安是种子,致使姚华在一开始对这个世界就充满了不安,对乾隆对纯妃对这紫禁城的所有都存有难以磨灭的不安和怀疑。
该出宫了。
比起永璂个装模作样的十二叔,绵懿更喜欢和琳。
比起虽然富丽堂皇可是各种避讳的皇宫,绵懿更喜欢贝勒府。
比起总是见不到阿玛还得接受各种奇怪目光打量的情况,绵懿真的想家了。
“绵懿,快收拾东西吧,我们该回家了。”
“好的阿玛!终于可以回家了,绵懿好开心!”
皇宫有怎么对你们么,虽然这皇宫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永璂扶着门框无力望旁若无人的俩父子,很刻意地等他们都收拾好行李了才放了个小太监去跟乾隆通风爆料,数着日头偏移看看乾隆多久才来。
三贝勒要出宫回府了。
这消息一传进乾清宫,乾隆就摔了手头的紫金狼毫笔,疾步走向永璋暂住的宫殿,迎面差点撞上大概也是准备出门去跟他告辞的永璋。
“儿臣正要去跟皇阿玛请辞呢。”永璋仰起脸似是恭顺似是无害,随意得好像这里就是个客栈,他只是个过客,不愿久留的过客。只是也正是这都懒得去修饰的虚伪表情让乾隆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绷断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朕么!
乾隆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拉进院子,不顾场合便把他压到了树干上,低下头如野兽般啃噬磨咬着那一如性子般凉薄的唇瓣,舌头强硬地闯进他口腔里逼迫他回应,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激烈交战间弥漫开来。
至少是在这方面不打算示弱认输的永璋在初时怔愣失神片刻后便下意识反击,牙齿微合咬住那霸道扫荡的舌头,反而招致了更强烈深入的时候探舌迎上,反客为主地纠缠搏击夺取节奏。得到回应的乾隆说不清心中是喜是悲,更加投入到深吻之中,无法顺利吞咽的唾沫浸湿了两人唇角。
双手被压制的感觉太糟糕,鲜少会被如此剥夺制动权的永璋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只是他的挣扎更加让脑子开始不清楚的乾隆疯狂。粗糙的树干摩擦着背部,即使有衣服的阻挡还是让永璋感到了疼痛,眼中戾气涌动,剑袖折叠处隐隐有寒芒闪过。
激动时候也不知是谁先失控,腥甜的味道却是让乾隆倏然清醒过来,可是眼下时机难得,那红肿水润的薄唇是如此引人采撷,乾隆索性就想要将错就错继续下去,只用一手按压住永璋双腕,另一手就要去解永璋的腰带。
只是,他疏忽就疏忽在不该有那么半分的清醒,错就错在他太自信自负也太小看永璋了。
永璋微微摆腰磨蹭那已经半抬头的欲感而倒吸冷气时候,永璋双腕翻动就抓住了他的手,腰部用力悬空抬腿屈膝击中两腿间要害的瞬间,矮身下滑横铲腿破坏下盘平衡后狠狠就是一个过肩摔。
用手背大力擦去嘴角混杂了唾液的血迹,永璋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垂眸冷冷俯视仰躺地上一身灰的狼狈的乾隆,伸手示威性地做了个捏碎的动作,冷笑,“儿臣告辞。”
“永璋……别走。”
“这里有什么值得爷留下?”永璋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而乾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离自己而去,仿佛重演了温泉的最后。
“主子,就这么让贝勒爷离开?”吩咐了手下暗卫去封锁情况,暗卫头子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