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索夫都被德国人俘虏了,我上哪儿去找啊?难不成我还能带着部队去袭击战俘营,把被俘的弗拉索夫和那些战士们都救出来?
看到我迟迟不说话,梅列茨科夫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奥夏宁娜少校,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在突围作战时被德国人吓破胆子了?”
面对梅列茨科夫即将爆发的怒火,我连忙站起身来,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总参谋长同志,我从来没有惧怕过德国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说到这里。我不禁又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是……只是觉得寻找弗拉索夫将军的秘密任务,我……我无法完成。”
“为什么?”梅列茨科夫严厉地问道,连华西列夫斯基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我犹豫再三,决定还是把真相说出来,免得将来被别人知道了实情。我就百口难辨了。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我之所以说这个任务无法完成,是因为弗拉索夫将军不是失踪,而是被俘了。”
“被俘?!你说弗拉索夫被俘了?”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大吃一惊。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枚鹅蛋。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过了一会儿,等两人把这个令人震惊的信息消化得差不多了。梅列茨科夫才再次严厉地追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是从哪里知道弗拉索夫被俘了?是听说,还亲眼所见的?”
我摇摇头,随即发现这种表达方式不准确,又连忙点了点头,发现还是不对,赶紧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弗拉索夫将军被俘,但我逃出那个村子时,德国人已经把村子围得水泄不通了。”
梅列茨科夫气得重重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
也许是他拍桌子动静太大,连外面执勤的少尉都惊动了,他推开房门探进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华西列夫斯基冲他摆摆手,示意没事,这里不需要他。少尉向我们敬了个礼,又默默地将房门关上。
“说说吧,奥夏宁娜同志。您是如何从皮亚特尼察村子里逃出来的?”梅列茨科夫继续在踱步,而坐在对面的华西列夫斯基神情严肃地开始询问我,连称呼也从亲切的“你”变成了客套的“您”:“您不是说敌人把村子围得水泄不通吗,为什么您能平安无事地逃出来?”
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不说是不行了,于是我规规矩矩地讲述自己到村子里的始末:“报告总参谋长同志,事情是这样的。我从德国人的包围圈里逃出来后,阴错阳差来到了皮亚特尼察村,因为听哨兵说集团军司令部就设在村子里,就打算去见见司令员弗拉索夫将军。您也知道,我和弗拉索夫将军是故交,在莫斯科保卫战时,我还担任过他的参谋长……”
正在踱步的梅列茨科夫停住脚步,挥手打断我的话,不耐烦地说:“你的履历,我和总参谋长同志都知道,接着往下说。”
我答应一声,继续往下说:“我刚到临时司令部的门口,就见到一辆载着德国军官的吉普车停在门口,那名德国军官在我军的一名指挥员的陪同下,进入了指挥部。我本想跟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却被门口的哨兵挡住了。后来遇到一位认识的指挥员,他说司令员要接见德军代表,没时间见过,便将我临时安置在了指挥部附近的一间民宅里。”
“等等,你说有名德国军官到过皮亚特尼察村的集团军临时指挥部,是去见弗拉索夫吗?”华西列夫斯基问话的语气变得有些缓和。
“是的,”我口齿清楚地回答:“不过因为我没能进入指挥部,所以德国人和弗拉索夫将军究竟谈了些什么,我无从得知。我第二天再去指挥部时。顺利地见到了弗拉索夫将军,也正好听见他亲口下达了让部队放下武器。向德军投降的命令。”
听到这里,梅列茨科夫咬牙切齿地问:“奥夏宁娜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弗拉索夫将军真的向我们的部队下达了向德军投降的命令?”
“没错,司令员同志。当时我听见他下达这个命令,感到非常愤慨,抓起靠在墙角的步枪,就打算冲出去和德国人拼命。没想到刚离开司令部没多久,我居然意外地在村子里遇到了失散的儿子。于是我扔掉了手里的枪,撕掉军衔,抱着孩子往外走。也许我当时的打扮太过于狼狈,在通过那些来缴械的德军队列时,他们把我当成了逃难的人,才让我侥幸脱离了危险。”为了防止再被他们打断,我一口气把话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梅列茨科夫回到我的对面坐下。从桌上摆着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划火柴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板着面孔严肃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弗拉索夫将军下达了投降的命令吗?”
我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这点我完全可以肯定,弗拉索夫将军确实下达过投降的命令。因为德国人刚出现在村外时,有人发出了战斗警报,不少的指战员都进入了村口的工事。做好了战斗准备。没想到就在这时,弗拉索夫派人举着白旗去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