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乌嘎德带着部队,扛着战利品回到阵地时,却意外地发现哈比中校手下的那些军官们,正在驱赶着被搜缴了武器的关东军士兵上卡车。
我当时就傻眼了,要知道我营始终处于不满编状态,还打算用这帮日本兵把九连组建起来。可这仗才刚打完,哈比中校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人带走,这不是过河拆桥釜底抽薪嘛。
我跑到哈比中校面前,指着那些山坡下正在上车的士兵,有些气急败坏地问:“团长同志,您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带走?”
哈比中校神情冷漠地回答:“既然他们在这里的战斗任务已经完成,就该送他们到下一个战场去了。”说完,转身沿着交通壕往山坡下走。
我明白中校的意思,这些日本兵就是一群炮灰,既然在这里没消耗完,就该换一个地方继续消耗,反正他们就是一群没人同情的炮灰。
看着中校和几名战士渐行渐远,来到一辆吉普车前,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此刻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既然北条谷雄是关东军的大尉,那么一定有很丰富的带兵经验,让他来训练我的部队,没准能在短时间内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想到这里,我再也按捺不住,快步地向坡下跑去,边跑边喊:“团长同志,请等一等,请等一等。”太多的人我可能要不了,但只要两个人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跑到中校的车前,扒着车窗,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里面的哈比中校说:“团长……同志……同志,请……请您……等一下。”
坐在车里的哈比中校有些不耐烦地说:“奥夏宁娜少校,你还有什么事?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些人要送到其它战场去,不能留给你。”
我喘着气,伸出两个手指,说:“两个,中校同志,我就只要两个。”
哈比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要哪两个?”
“就是刚才带队冲锋的北条谷雄和金俊殖。”这两个人刚才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与其让他俩去当炮灰,还不如留在我这里替我训练部队。
“来人,”中校把头从另外一边的车窗探出去,大声地喊了一声。随着喊声,一名少尉快步跑到他的面前立正敬礼。他吩咐道:“你去把北条谷雄和金俊殖带过来,交给少校。”
少尉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到各个卡车下面,大声地喊着北条谷雄和金俊殖的名字。因为部队在战斗中减员严重,幸存者只坐满了六辆卡车,两人很快就被少尉找到了。
看到少尉把两人带了过来,哈比中校只对我说了一句:“这两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随即用手拍拍前排的司机,说:“开车吧。”
少尉向我敬了个礼,说:“少校同志,这两个人我就交给你了。”
“谢谢!”我笑着向他道了谢。
他点点头,转身走到一辆卡车的驾驶台旁边,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上了车。
看到哈比中校的车离开,那些卡车也纷纷启动,跟着一辆又一辆地开走了。
乌嘎德中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低声地问我:“少校同志,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我一指金俊殖,对他说:“日本人跟我回村子,朝鲜人留给你,让他帮你训练战士。还有,你带战士抓紧时间把战场打扫了。还有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日本人,虽然以前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但现在却是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才牺牲的,所以一定要把他们安葬好。”
吩咐完乌嘎德中尉,我才带着叶梅尔扬诺夫大士的警卫班和北条谷雄一起回到村子。
为了北条谷雄能当好这个教官,我还特意给了他一个上士军衔,让叶梅尔扬诺夫大士配合他进行战士的训练。
北条谷雄当上这个教官后,立刻把他关东军大尉的派头摆得十足,哪个战士的战术动作完成不标准,他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因为我事先向下面的战士下过命令,让他们要坚决服从北条教官,对他的命令不能打折扣。所以这些战士在训练中挨打后,还真没有谁到我或者戴奥米上尉那里告状。
北条谷雄的训练,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是让战士们全副武装地围着村子跑两圈。第一次看见他带着一大帮人跑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心里还在嘀咕,这个关东军大尉以前是练马拉松的吧,要不为啥几乎每个战士跑完,都累得和狗似的,而他却依旧轻松自如。
他和苏军打过仗,对苏军战术的优缺点有一定的了解。比如说苏军进攻时,指挥员都要求排成散兵阵型的战士挺直腰杆,昂着头往前冲。在他看来,这种打法,纯粹就是把战士变成了敌人的靶子。所以他首先传授给战士的,就是如果在进攻时匍匐前进。这种战术,对苏军战士来说,还是第一次见。
接着传授的,就是拼刺技术。别看苏军个个牛高马大的,但拼刺刀,还真不是小鬼子的对手。北条谷雄自己说在张古峰的肉搏战斗中,他一个人就刺死了28名苏军战士。当时战士不服气,要当场和他较量一番,结果七八个人一起上,依旧不是他的对手。经过这次较量,大家才对他心服口服。
有了北条谷雄帮我训练战士,我便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七连的指挥所里,和戴奥米上尉、索林指导员研究防御工作。
“少校同志,”那天我们正在研究近期准备开展的战斗任务时,坐在我对面的戴奥米上尉突然说道,“德国人这几天的攻势很猛,已经把第131团合围了。假如我们不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