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方才说话时一直仰头望天,此刻收回眼神道:“今天聊得有些太多、太远了,先不谈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吧。不久前在野凉城公堂上出现过的那根竹杖,怎么又出现在赤望丘的庆典上?它还成了玄煞新炼成的法宝,而听说玄煞又要到巴室国来坐镇?
我真有点看不懂你们之间的关系了,所以很好奇。你在外行游的这几年,除了进众兽山中斩琮余、到樊都城外堵国君,还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方便的话,能否为我解惑?”
假如换一个人,恐怕很难适应仓颉的这种交流方式,方才从一件空间神器一直谈到了上古仙家秘辛,还没说出个由头呢,忽然又跳到了虎娃这几年的行游经历上。而此刻的仓颉,在虎娃眼中几乎是无所不知的,那根竹杖既然先后在野凉城和赤望丘亮过相,想必也这位前辈也能知道消息。
虎娃起身向着仓颉行大礼道:“先生为我之师,当受我之拜。……关于我这几年行游中所遇,正有一件事必须当面感谢先生!”
仓颉乐呵呵地直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可不是你的传法师尊,今日还问了你这么多问题,怎好意思受你如此隆重的师礼之拜?……对了,你有什么事要当面谢我,难道与玄煞有关?”他嘴上说着不敢当,身体却坐端正了,大大方方受了虎娃的师礼之拜。
虎娃答道:“此事确实与玄源有关,她如今已是我的爱侣。……我能遇见她,也与先生当初的指点有关!”
声音中伴随着神念,交待了自己很多隐秘的经历。虎娃在这位前辈面前并未有太多隐瞒。首先坦诚他亦自悟了吞形诀,并介绍了悟出吞形诀的过程,后来在啸山君洞府中得到了仙家传承,又自悟并修成吞猛虎之形。
他曾听仓颉闲谈中提及,曾在宜郎城与泸城一带的山野中见过异兽胭脂虎。行游途中便起了兴致去找寻,还真在山中遇到了。不曾想那头所谓的异兽,却是另一位修成了吞形之法的大成修士,正在历脱胎换骨之劫……
虎娃与阿源相识的一系列经过,包括他夜探赤望丘之事,亦未对仓颉隐瞒。虎娃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要去寻找胭脂虎。也未解释为何要夜探赤望丘,许是因为好奇吧,仓颉还曾悄悄摸进人家的秘境呢,只是虎娃的潜入没有仓颉那么成功罢了。
假如不是仓颉当年偶然提到了在樊室国见过异兽胭脂虎,虎娃就不会在行游中有兴致去寻找。更不会恰好遇到了阿源姑娘、与他结为爱侣,所以虎娃要当面感谢仓颉。
仓颉越听,眼睛珠子瞪得越大,到最后哈哈笑道:“奇闻啊,真是奇闻!虎娃,我越看你越不简单呐!玄煞成为虎煞的爱侣,巴原上谁能想得到呢?……我今日其实是来向你祝贺的,并准备送你一份大大的贺礼。看来真是送对了,不仅祝贺你突破化境,也祝贺你与阿源姑娘的喜事!”
虎娃:“我感激先生还来不及呢。怎么好意思再收您的礼物?”
仓颉凑过来,伸手拍着虎娃的肩膀道:“这礼物你是一定要收的,如果拒绝了,你那兄弟少务恐怕会哭的!……而且那东西也不是我的,我只是知道它在哪里、怎么打开而已。”
虎娃好奇道:“究竟是什么礼物?”
仓颉说话有时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很突兀地又问道:“你可知如今的相室国的残境。究竟有多大啊?”
虎娃:“围绕着步金山周围尚有三座城廓,方圆不足七百里。先生为何要问这些?”
仓颉:“我送你的这份贺礼。就是比如今相室国残境还要大,足有方圆八百里的一座小世界。这座小世界的门户。就在步金山中。而步金山这派修炼宗门传承,和开辟这座小世界的前辈仙家颇有渊源,至于其关系嘛,有点像众兽山与啸山君。”
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差点把虎娃给砸懵了,仓颉要送他一座方圆八百里的小世界,上古年代不知哪位仙家打造的洞天结界。确切地说,更不是直接将这座小世界送给他,而是告诉他其门户在何处、怎样开启。
虎娃愕然道:“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仓颉的神色竟有些顽皮,眨了眨眼睛道:“你若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便不问你那兽牙神器是从哪里得到的。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下意虎娃识地做了个深呼吸:“那您能告诉我,那座小世界究竟是什么来历,里面是什么情况吗?”
仓颉反问道:“你对步金山这派宗门,究竟有多少了解?”
早在后廪为君时,就搜集了巴原上各方势力的情报,对步金山当然也非常关注。这派宗门的来历还真的很有意思,颇有些像帛室国中的众兽山。现在的虎娃已清楚,众兽山祖师射叔良本是山中的猎人,偶尔得到了啸山君留下的传承,在此基础上开创了一派宗门。
而步金山祖师则是在步金山这个地方,偶然发现了前辈仙家留下的修行洞府,于洞府中得到了秘法传承,本人修习后再传弟子,其弟子开宗立派建立了这一派传承宗门。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迄今已有将近四百年。
虎娃介绍了自己所知的情况,并说出了心中的推测:“难道步金山祖师所发现的前辈修行洞府,就是开辟那小世界的仙家所留吗?”
仓颉点了点头,介绍了他所知的详情。步金山一代上古时便有修士,其实是几位妖王,他们出身于不同的地方,因修行而结识,后来便聚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