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过是说两句软话,又有多难?王爷嘴硬心软,他那样在乎您,只要您肯低头,他一定会原谅您的‘‘‘‘‘‘”
“原谅?!”我负气别开脸去,冷道,“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他来原谅?他既然不相信我,说什么都是无用!”
“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你们一直这样僵着,如何是好?” 。。
美人如花隔云端(2)
我懒懒自榻上坐起身来,手里的书啪地落在地上,霁雪忙躬身来捡,又腾出一只手,横了个靠枕在我身后,口中兀自絮絮叨叨,“夫妻哪有隔夜仇,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说到底,王爷也是太在乎您了,才会生这么大的气,您去哄哄他,把事情解释解释清楚,不就好了。这几日,御医每回来替您请脉,都要到王爷那里去一趟,务必详尽汇报您的伤势后才能出府,足见王爷有多关心您了‘‘‘‘‘‘”
眼睛盯着书卷,却满心系在霁雪的话中,她每说一句,我的心便软却一分,到得后来,面上不禁浮出淡淡笑意,“他怎么样了?”
霁雪故意瞪我一眼,“小姐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看人家!”
眸子微微一黯,随即恢复原样,我抿唇笑道,“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霁雪走后,我合上书卷,再没有心思百~万\小!说,只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他一味认定是我的错,等待我主动放下身段向他开口言和,谁知我却偏偏不肯先行服软,始终漠然以对无动于衷,这一僵持,便是整整十天不曾见过一面。
十天呢,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已过了十年那么久。
心中渐渐生出烦闷,随手将书卷搁在一旁,起身跻一双流云锦履,一个人悄悄往涑玉池行去。
纵使洗尽铅华,怕也洗不净万千烦恼罢。
刚行至外殿,便有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内室有人。
我骤然停下脚步,疑惑地蹙眉。天下人都知道,涑玉池是漓天颀单单为我一人而建,除了我,外人一概不得擅入。是谁如此大胆?转念又一想,这府里无人胆敢忤逆他,除非里面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我怔了怔,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起霁雪的话,咬一咬牙刚欲迈步,却又觉得不甘,又不是我的错,他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凭什么要我先低头。
这样想着,恨恨转身便要离开。
“颀哥哥‘‘‘‘‘‘”
电光火石之间,心跳骤停,这声音‘‘‘‘‘‘从来这般唤漓天颀的,世上除了一个魏如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思及此,面色顿时煞白如纸,浑身抖若筛糠,我抬眸怔怔望向内室,有水汽氤氲漫出,偌大的涑玉池幽如幻境,耳畔惟闻水声潺潺,夹杂女子低语,听在我的耳中,惊心动魄。
我狠一咬唇,悄声迈近池畔,心中竭力镇定,却抑制不住颗颗冷汗透衣而出。
幻觉,一定是幻觉!
软烟罗的薄纱层层垂落及地,渐渐同池中的水雾融为一体,水汽迷了眼睛,一片模糊。
眼前的一幕,就这样猝然映入我的眼底,那样的清晰,清晰到刻骨。
池畔散落一地的空酒瓶,漓天颀着上身坐在池中,魏如萱襟怀半敞,斜躺在池边,伸手抚在他白皙精壮的胸膛上,一脸情深意切。而漓天颀,正抓着她的手,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们靠得那样的近,近到几乎就快纠缠拥吻。
耳际轰的一声,如遭雷殛,又仿佛天崩地裂,再也站不住脚,眼前蓦地一黑,我屏住呼吸摸索身边可以倚靠的东西,却徒劳无获,只能踉跄着后退,一边大力摇头,一边强自控制自己不至于瞬间倒下。
原本那一丝侥幸的希望也在瞬间灰飞烟灭,心中如被掏空一般,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窒闷得仿佛就快要溺毙。
猛地转身跑向殿门,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心只想着快速逃离这里,却在泪眼朦胧中慌不择路,砰地跘翻近旁一座梨木条几。
伴随一声巨响,条几上一只半人高的鹭鸶牡丹花瓶随之坠落,顷刻间化为一地碎片,下一秒,我便狠狠扑倒在那一地散落的碎片之上。
美人如花隔云端(3)
尖锐的刺痛传来,一双手臂与膝盖立时被锋利的碎片划出道道伤痕,鲜血直冒,染红罗裙。
身后两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我没有回头,更不愿回头,忙以手撑地艰难站起身来,掌心亦被划出几条血口,痛若蚀骨。
内心早已惨淡到了极处,不悲不恨也不怒,只一味想要逃离。
狂风忽起,一道惊雷滚过天空,急雨便如箭矢一般刷刷直落,砸在身上,瞬间湿透衣衫。
脑海里只剩下一片轰鸣,双腿绵软,如同踩在棉花堆上,就这么胡乱跑着,不知去往哪里,身体仿佛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满脸的水,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什么人?”
耳畔蓦地响起一声断喝,像是荆远的声音,我怔怔抬眸望去,朦胧中只见两个人穿着玄色斗篷站在我面前,巨大的风帽掩住他们的面容,听声音,隐约能够分辨得出其中一个便是师傅,而另外一个我却不得而知。
雨水当头直下,一头乌黑长发胡乱贴在脸上,胸前,衬着惨白面色,形如鬼魅。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师傅关切的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