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了,无意中又让他免了不少麻烦。
每个监区都有个水台,三个水龙头并排列着,罗烈
看到有人在那喝水洗脸,他也很想过去喝点水,就挣扎着站起来往那边踟蹰而行。还离水池
有段距离,水台边的人发现他过来就带着厌恶的表情闪开了。罗烈毫不在意,慢慢走过去用
戴着手铐的手接了一捧水喝了下去,水有些铁锈味,罗烈却似饮甘露一样接连喝了几捧。正
喝着,突然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还无法直起身去看,头就被按了下去,紧紧地压在水龙头下
猛冲。水花立刻四溅起来,罗烈觉得全身很快就湿了,他眼睛在水下无法睁开,鼻子耳朵里
都被水冲进去了,让他无法呼吸,也无法挣扎。他感觉自己被四五个人紧紧压住,耳中朦胧
地听到叫喊声,水哗哗地响着,无法听清叫些什么。
罗烈拼命地挣扎着,头猛扭动着想
离开水下去呼吸一点空气,他只觉得肺里的氧气都燃烧用尽了,他快窒息而死了。
终于
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开了他,失去外力的罗烈跌坐在地上,他猛力地咳嗽着,差点被
水呛死。等他稍微平静下来,用手抹去满脸的水,能看到人物时,他看到周围的囚犯们都若
无其事地站在原地,似乎刚才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谋杀他的事。
罗烈
坐了一会爬起来,在心里冷笑着,他当然明白追究是没用的,这些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了,而看众人的态度,对此都是默认支持的。他看了看坐在监区和监区交界处平台上抽烟的
哈迈德,他目不斜视地和他对面监区的朋友说着话,似乎对发生在罗烈身上的事丝毫没有觉
察。罗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水池边走开了,他当然没指望哈迈德会帮他,即使同一个监
牢的难友,也不要指望监狱里会有什么友谊真情。
“烈哥。”罗烈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回头竟然看见岳浩站在隔壁监区的铁丝网旁叫他。
罗烈一时百感交集,在经历了刚刚类
似死亡线的挣扎,他觉得能再看见岳浩特别亲切。他走了过去,双手隔着铁丝网握住了岳浩
同样放在铁丝网上的手。
“岳浩。”罗烈除了叫他的名字什么也说不出来。难道问你好
吗?能好吗?问得出来吗?
“烈哥,他们差点把你弄死啊!”岳浩的眼眶有点湿,大概
感受到了刚才罗烈挣扎的惊心动魄。
“见到小伍他们了吗?”罗烈不想谈刚才的事,那
么弱那么无助的事他愿永远都不再经历。
“昨天放风见到了小伍,很颓废,看上去神思
恍惚,看见我也不和我招呼,就一直坐在角落里发呆。孙铸没见过,我请和我同监的人帮打
听,他们说牢里没有这个人。烈哥,会不会是孙铸出卖了我们?”岳浩疑惑地问。
“别
瞎猜,这次说来说去是我害了你们,我不招惹戴柔和帕克的话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牢狱之灾
。”罗烈内疚地自责。虽然他也怀疑过有人出卖他们,但实在不愿怀疑几个亲如兄弟般的保
镖。如果他们真要出卖他,他罗烈有几条命都不够送,所以他轻易不愿这样想他们。
“
烈哥,你别这样想,那两个疯子都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不是你的错。”岳浩宽慰地拍了
拍他的手。
“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出去,我相信天凡在外面也在做着同样的努力,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罗烈对岳浩充满自信地微笑。
“嗯,我一定努力活着。”岳浩笑
了。
短短的放风时间结束了,囚犯们又列队回牢房,一道道铁门,罗烈数了数从监区到
放风场一共经过六道铁门,道道都把守森严,他们如果想逃的话放风时是最好的时间。问题
是从放风场到大门又要经过多少关口呢?罗烈一无所知!
当罗烈咬着发硬的面包时他仍
然在思索这个问题。越狱这件事就像迷宫,不同的是你只有一次机会成功。你必须计算好距
离,中途需要经过的关口障碍,还有时间,将一件件可能会发生的事预测好才会有成功的可
能。守卫士兵,牢门的攻克,逃跑的路线,交通工具甚至武器都需要考虑。罗烈只随便想了
想就无奈地发现没有外应想靠他们自己越狱是绝不可能的,估计还没冲到大门口就被冲锋枪
扫成了马蜂窝。
罗烈暂时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关心起他的难友。早先站在门口等放风
的两个估计是同牢房里面感情最好的,两人吃面包也坐在一起,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对空
气出拳的刚才出去放风时罗烈看清了他是个瘦高的黑人,头骨有些奔,不清楚是哪个国家的
人,他此时在和眼白多的人悄声说话,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说得很开心。阿布蹲在盘
膝坐着的哈迈德身边,也不知道在报告什么,边说边看罗烈。
小小的牢房以现在的坐姿
被分成了四派,很明显罗烈自成一派,谁会拉拢他呢?或者谁能慧眼看出他隐藏的光芒呢!
赛尔觉得自己快患神经官能综合症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