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不拉叽地问:“你们是怎么样亲吻的?”
“就是嘴咬着嘴呗。电视上不是演了吗?像两只在打架的动物,费劲——恶心——”林楚君自以为是地说,仿佛很在行。
“谁说的,是舌头抵着舌头,舌头纠缠着舌头!”倪喜红不服气地说,“而且两个人不是亲吻,是接吻,接吻知道吗?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接吻,真是不懂高压电。”
我眉头一皱,胃里的东西都快涌上来了。真恶心,是谁发明的接吻?那么恶心的事谁想得出来,卫生常识都告诉大家不能随地吐痰,这不把痰吐到别人嘴里去了吗?这不是散播病毒危害生命吗?这是人g的事吗?
但是林楚君对这个话题特感兴趣,一直纠缠着问个不停,问到底舌头是死死地抵住对方的舌头,还是缠着对方的舌头。
哇啊,两根舌头!快把我给弄疯了。事实上我还能耐着x子坐在那里听她们讲下去,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倪喜红会露出那样忧伤的表情。
到最后,倪喜红忧心忡忡地回到了正题,“我怕他不要我了,我的初吻给了他。”末了,还洒了几滴眼泪。
我最终总结了一点,陷入爱情的女人不是自己笨死,就是让自己的眼泪给淹死。
第14节:第二章 青涩恋情(7)
虽说我在爱情这档子事上不算是个嗅觉灵敏的人,但自从知道这世上有崔西晨这号人物开始,我觉得我的世界与以前有所不同了。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我最初没有找到感觉的来源,只知道在见到崔西晨时,莫名地会有压迫感和晕眩感,像麋鹿遇到了猎人,慌乱地想藏起来。
而且,我也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虽然美女到哪里都有人看,但这双眼睛是与众不同的,或者说是我内心渴求的,我希望被它注视,被它追踪,被它仰望。
我偷偷问倪喜红,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倪喜红说:“就是不停地想着那个人,r也想,夜也想,连做梦也会想,走路也想,吃饭也想。怎么?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我狠狠地摇头,悻悻地说:“谁像你那样啊,早熟品种!”
然后,我果真发现自己r也想着崔西晨,夜也想着崔西晨,梦里也想着崔西晨。
这让我感觉很迷茫,世界那么空阔,我失去了方向。
我甚至觉得自己不该想崔西晨,觉得很对不起楚君。
是啊,楚君每月一次的理发也不去理了,她说她要蓄起头发,并且决定退出市田径队。我和倪喜红很吃惊,因为她初三第一学期在省田径赛中跨栏和一百米短跑分别拿了冠军和季军。而且听说教练很看好她,她的前程应该繁花似锦,应该辉煌灿烂。
“我是个女孩子,我只想做个温柔的女孩子。”林楚君幽幽地说道。
自打她认识崔西晨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知道她受了刺激,她很在乎崔西晨对她的称呼。有次崔西晨在红r岭有些轻蔑地喊她假小子时,我分明看到她眼睛里浮上了一层雾水。
“神经病。没长脑子啊!他算什么?你真没出息,他那样的男生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有什么好的?”我狠狠地骂她,心里又急又恨,恨不能挥刀斩剑力挽狂澜。
“我心里只有他,为他放弃全世界也愿意。”她的表情生动陶醉,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仿佛崔西晨正骑着一匹白马,穿越荆棘密布的玫瑰花丛向她奔来。
第15节:第二章 青涩恋情(8)
她完全陷在单恋里了,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和倪喜红一样变得毫无主见,被爱情牵着鼻子走了。
我开始有些恨崔西晨。我不希望因为他的出现,而令林楚君为他做任何决定,为他放弃美好的前途。我觉得林楚君需要理智一些,应该分清孰重孰轻。可是,年少真轻狂啊!
我思忖了良久,终于去找了崔西晨。我嗫嚅了半天,把脸憋成了一朵j冠花,才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去劝劝楚君,她为你放弃了田径队。”
他依然将双手c在裤子口袋里,晃动着身体拿眼睛玩味似的瞅着我,一脸痞子样,让我很想抡他一拳。片刻,他才说:“她爱咋咋地,关我啥事。”
崔西晨,崔西晨,他怎么可以视若无睹,他怎么可以冷酷如此?
“崔西晨,你拽什么拽?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突然冒了火,冷冷地瞅着他,又觉得自己在发傻气,林楚君都想得开,我瞎搅和什么啊?
林楚君说做就做,不管老师、教练的极力劝说和家长的威利诱,毅然地放弃了她的田径队和她美好的未来。
我和倪喜红都替她感到惋惜,她抱着我们,一副释然后的轻松。她说,值得。我们无言以对。
我们依然每天放学后去爬三百米高的红r岭。楚君的心事开成了一朵彼岸花,而我的心事是隐没在百叶丛后的一朵淡紫兰花,隐隐约约,似有若无。
崔西晨依然对我们爱理不理的,表情里总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痞气与漠然,指尖总夹着一根白沙烟。但我能感觉出他看我的眼神与看林楚君和倪喜红的不同,虽然冷,却是那种故意装出来为了吸引我视线的冷。
我因为那件事,不愿跟他说一句话。
我在陈龙的生rparty上,意外地见到崔西晨。
我还是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弟弟的一件宾奴的蓝绿s夹克。
崔西晨见到我时,显然愣怔了一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