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飞扬,孩童稚嫩的歌声萦绕不散,令青年有如冠玉的脸孔上写上淡淡忧愁。情况可能比起他想象中更加糟糕,他真的有能力力挽狂澜吗?
五年前,提起“春风骄马楼”,人人会说,它是一统黑道、雄霸河北的京城第一大帮派。
五年后,提起“春风骄马楼”,人人会说,它是一统黑白两道、雄霸天下的第一大帮派。
金底的红日旗由河北开始一直向外展开,东至山东、江苏、安徽,西至山西、陕西、甘薯。
东方红日用他的实力实现他曾经在少林寺发出的豪言——要天下正道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初阳之下,在五彩缤纷之中策马驰骋,洗得发白的袍摆随风而扬,青年仰首看着城头上刻着的“洛阳”两个大字,放缓马驹踱步而进。
洛阳牡丹被称为天下之冠,四月的洛阳城更是繁荣兴旺、车马喧喧。看着大道四周的热闹喧嚣,青年的神思无法控制地飘荡不已。
眼前的洛阳看似繁华,其实就如波涛汹涌中的一条小舟,随时都有覆没的可能。微微出神之际,与他策马并驹的锦衣少女,伸手拉一拉他的衣袖。
“到了!”
抬头一看,果然已到洛阳大街尽头的一幢宏伟府邸之前。
勒缰,下马。
正门已大开迎客,看着头顶上紫金匾额所书的“正道联盟”四个大字,沉吟片刻,青年终于掖起衣摆,跨过门槛。
方进门,已有一堆人赶着迎上来,躬身,齐声叫道:“恭迎盟主!”
迎上来的多是国字脸,手脚粗壮的大汉,亦有鬓发花白的佝凄老头,年纪、辈分比之青年都要长得多,青年忙不迭抱拳回礼。
“晚辈不敢!各位前辈如此大礼,委实折杀晚辈!”
一个满头银发老者说:“盟主何需如此客气!我们都是你的部下!”
他年龄虽长,看上去却依然老如龙钟,精神奕奕,声音响亮而中气十足。
青年一眼就认出他是昆仑派地位最尊的三名长老之一的仁长老,他小心回礼后,以温和的声音答道:“结盟大典尚未举行,晚辈未敢以盟主自居,还请几位直呼在下名讳。”
“你本来就是武林盟主,我们如此称是实至名归!”
“晚辈不敢当。”青年依然摇头。
所谓武林盟主,名不正,言不顺,若非六派今日已大难临头,又有谁会重提?
“江湖人都道‘玉剑儒侠’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站在仁长老旁边一个穿着短衫、肌肤枯黄、满脸轻浮的中年汉子见他如此谦厚,连忙出言奉承。
“敢问阁下是?”青年微惑。
这五年来,他手执绿玉剑在云南一带行侠仗义,加之气质温文有礼,江湖中人都尊称他一声“玉剑儒侠”,但是,云南地处偏僻,他又刻意回避江湖中的消息,一时间竟认不出眼前带着诃媚笑意的人的身份。
幸好,立刻就有人上前为他解惑。
“贤侄,这位是昆仑派的新任掌门,贺子树掌门。”
眼看那道清俊的身影,青年俊朗的脸孔上露出一抹真心笑容,“童世伯!”
刚届五十,依然保养得如三十多岁的华山掌门童甘泉上前,用力拍一拍他的肩膀,赞道:“流芳贤侄,你又俊了!”
摇一摇头,流芳笑道:“五年不见,童世伯风采依然。”
“爹!”一直站在流芳身后的锦衣女子大叫着扑前,“女儿很想你!”
童甘泉忙不迭伸手接着,“死丫头,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爹吗?”口中虽然在骂,一双手却将她抱得紧紧。
“爹!爹!女儿很挂念你!”纵然生性娇纵好强。重见分别五年的父亲,阿遥亦难掩激动,哭叫不住。
“傻女儿!”见她泪流满面,童甘泉的眼角亦不由微微发红。五年,阿遥出落得更加标致了,明眸皓齿、红唇秀靥,眉宇间透出成熟的韵味,想必是在外奔波,受苦了!
仁长老道:“童掌门父女重逢,盟主重回江湖,都是天大的喜事!喜事!一定要好好祝贺!”
听他依然“盟主”、“盟主”地叫个不停,流芳微感不安,正要开口说话,童甘泉向他打个眼色,阻止了他。
接着,便向一直围在四周的人说:“由云南到洛阳的路途遥远,我想流芳都累了!让他先到房里去歇歇吧!其他事等晚膳时再说!”
说罢,便一手携着女儿,一手拉着流芳向游廊楼阁走去。其他人见此,亦只得随之身后,一直送到打扫好的院落前,方散。
将女儿送进房后,童甘泉也不急着关切慰问,反而走进对间流芳的房间中,关上房门,然后,重重叹一口气。
“贤侄,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请他坐在犁花木的鼓几上,流芳反问:“童世伯不想我来?”
“你可知道当今江湖大势?”
“愿闻其详。”
“自五年前,东方红日携君明月在少林寺拂袖而去后/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