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夜难熬,这一夜的褒若却也曾平静过。
云渡前两天便事先告诉过她,今晚明厚载可能会来接她,于是她早早地便让侍女们退下,一个人在房里,收拾妥当,身上穿好了衣服,以便明厚载一来随时都可以走,在这个地方太没有安全感了,华丽得要把人淹没的房梁除了华丽,就没有别的了,没有一丝人情味,睁开眼睛,不是珠宝便是玉器,要不便是繁复过头的房屋设计,如同一个华丽的坟墓,简直要把人吞噬,而且每一个角落都有眼睛!
她一直尽责地扮演着一个胆怯女人的角色,以便求得一线生机,现在不用她再费脑子,云渡愿意放她走,也筹划了一切,等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跟那个怯懦的角色说再见,简直是心急如焚,谁知等啊等,就是不见人!一更等到二更,好,她知道路远,再等,三更了,还没有到,他来不来?四更、五更,天亮了,褒若一夜未睡,瞪着外面的晨光初起,颓然坐倒在床。
一匹快骑在晨曦中跑来,敲响了云府别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