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类似于寻常妻子般的担忧、不踏实。
裴云铮朝房中的丫头摆摆手,示意不必出声,无声无息地步到明玥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明玥眼前一暗,登时回神,一面去掰裴云铮的手,“二爷回来了,今儿早了些。”
裴云铮大笑了两声,低头在她耳边说:“怎知道是我?”
明玥腹诽这问题也太白痴了些,这屋子除了他还有哪个能进?嘴上不答,只继续拉开男人的大手。
裴云铮顺势松开了,看一眼铺陈的东西,道:“都少带些罢,行军途中用不上。”
明玥微咬了咬嘴唇,“去哪里?甚么时候动身?”
“益州”,裴云铮道:“明儿四更便走。”
明玥默了片刻,忽有些乱糟糟地感觉,裴云铮只眯眼瞧着她,不说话,又过了一会子明玥方道:“我中午才听裴安说,娘那里还不知道。”
“用饭的时候再说。”裴云铮的语气很随意,顿了顿又道:“今儿如何?可有倚老欺人的。”
明玥笑道:“暂且还没有,日后说不准。我可知道为甚不叫姝妹妹管了,如今都是得罪人的活儿。”
裴云铮换了身衣裳出来,说:“莫怕,有甚么我与你顶着便是。”
明玥心想你哪里顾得上,嘴中却也笑道:“有你这句话便成。”
裴云铮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下,明玥想了想,自己也释然了,便指着一堆东西道:“我便是怕你走得急,先叫提前收拾着。益州在蜀中,这时节正愈发的闷热潮湿起来,衣裳可少带几件,草药、伤药一类却不能少。且你们行军走的都是林草之地,多有蚊虫,我叫春草、春燕再多配些驱蚊虫的药,你且看看还缺甚旁的?”
裴云铮扬了扬下巴,“药是得多备些。”
明玥应了一声便叫春燕将其余的都收拾起来,二人往太夫人那去用饭。
太夫人听闻此事倒十分平常,大抵也是不想叫儿子操心家里,只比平时多嘱咐了几遍“万事小心,莫要大意,保重自己。”
太夫人将明玥要说的话都说了,晚上回去明玥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得多久回来?”
“两三个月”,裴云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明玥帮他卸了发冠,说:“早些歇着罢,三更便得去营里。”
裴云铮眼神微微黯然,忽而将她摁到怀里用力揉了两下,“歇了吧。”
屋里只留了一盏小灯,在夏夜里燃着微光。
明玥没睡太熟,感觉灯光亮了些便醒了,见裴云铮正拉开窗帏下床,也赶忙起来洗漱。
随便用了些早饭,又到太夫人那辞过行,裴云铮挂剑披甲,打马去了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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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铮一走,府里便觉空了不少,只是明玥却越发不省心,外院内宅,直忙得脚不沾地,裴姝也被她抓着帮忙,倒慢慢与她亲近起来。
这日一早才忙完,青楸便回来道:“夫人,奴婢这些天探问清楚了,那钱婆子确实出府几回,寻了个牙婆,想买两个丫头。那牙婆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手里新买了十几个丫头,都是打江淮一带被卖过来的。”
明玥点点头,问:“钱婆子可有看好的?”
“有两个”,青楸回到:“奴婢说家里要买丫头,特去看了,一个十三,模样干净齐整;另一个却是有些怯怯的,自己也记不得是九岁还是十岁了,模样挺温顺的。”
明玥想了想,晚上请安时便与太夫人道:“前几日,姨太太遣人来回,说是想给三爷添两个丫头。”
太夫人沉吟片刻,直接道:“她寻好了?”
明玥笑说:“应该是。媳妇叫人去打听过,倒是寻的牙婆,瞧上的两个丫头都不大,与三爷年纪相仿,只都是一块打江淮被卖过来的。不知是否因这叫姨太太起了怜念,想买进府来。”
“外地的,她用着放心。”太夫人吁了口气,道:“她这是要给韬哥儿备通房呢,我还不晓得她的小心眼?唯恐我提前给韬哥儿安排了。这样也好,我如今身子骨不成,也操不来这许多心。”
明玥听她这话的意思却是应了,便说:“那等丫头进了府,我先领过来让娘瞧瞧。”
太夫人却是摆手:“你瞧着便行了。”
明玥只好应是,又说:“母亲院子里再添两个粗使的罢,姝妹妹院子里也该好好添几个,到时姝妹妹自己看。”
裴家内宅里头,算上婆子媳妇总共四十八人,丫头不多,裴姝那更是要备几个日后陪嫁的,太夫人便笑道:“这些你们姑嫂两个定下便好,不必都回与我这老婆,云哥儿走了这些日子,前院后宅的你也没出岔子,事事利落,我放心着呢。”
明玥道:“那是娘给我镇着呢。”
太夫人拍拍她:“你这些天起早贪黑的我都知道,累得你,过几日我给亲家递个贴子,请她闲了来家里坐坐。”
明玥一听,忙福身说:“多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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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丫头的事明玥一定下,薄姨太太便讨好似的来说她有相识的牙婆,办事牢靠,手里的丫头也调教的机灵,明玥自是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只说那便叫来瞧瞧,一面又叫邱养娘又寻了另一个牙婆,过了两日,让二人都带着丫头来看。
人领到明玥跟前时,已筛了一拨,明玥一溜儿瞧过去,见只有两个十四、五的,剩余都是些十岁左右的小丫头,站在那里待人挑选,叫人颇有些心酸。
她侧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