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一边含泪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异感,一边还得集中精力组织语言。“皇,皇上……我,我想到来京的路上,听到的一句,民,民谚……”
没有外人的时候,乾隆也喜欢她用“你”啊“我”的称呼,就好像她说的,他是她的男人,而不只是皇上。
“什么民谚?”乾隆眯起了眼。
什么话,能引得他的小东西在这种时候分神?
含香咬了咬下唇,“我,我若是说了,你不许怪我!”
“怪你?这民间里,还有什么大逆不道话不成?”乾隆爷一见小妃子委屈的脸,立马松了口:“好,朕不怪你,你说吧。”
含香却又是踌躇片刻,又禁不住胸口憋着笑,方才环臂勾着他的脖子,凑到耳边道:“我刚才想到的,是一句话……后宫佳丽三千人,铁,铁杵磨成,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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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立马瞪眼,火从心头起。
可回味一想,却又觉得好笑。这两句诗词搭的,虽然不伦不类,倒也有点意思。
尤其是低头一瞧,他的小妃子双颊酡红、眼波流转,白玉般的身子缠在自己身上,更没了追究的心思。
“小东西,爷要磨针,也只在你身上磨!”
这一夜,自然又是轻拢慢捻抹复挑,芙蓉帐里度春宵。
站在窗外照常守夜的小路子却长了个心眼,看到延禧宫的小太监事隔几日又半夜里来宝月楼报到的时候,自己可没傻乎乎的立马汇报。
等着主子爷折腾够了劲儿,搂着容嫔娘娘歇了一宿。四更天刚过,小路子准备伺候主子上朝的时候,方才把延禧宫的传话转达了一边。
内容无他,左不过是十四阿哥又病了。
只是这一次,令妃的预言竟然准了。
拖不过三天,十四阿哥就殇了。
我是十四阿哥杯具的分割线
在含香看来,这令妃也是个人才。
先热热闹闹的过完了生日,又悲悲戚戚的准备忌日。一个阿哥,被她翻过来覆过去的折腾,倒还真是赚足了宫里人的目光。
甭管乾隆爷对她是个什么想法,对儿子倒是极上心的。也难怪,大清朝的皇帝,繁殖能力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对事事都要跟祖父比较的乾隆来说,也是充满挫败感的一件事吧。
十四阿哥的葬礼办的很隆重,虽还比不上传说中的端慧皇太子,但规格却是比照那拉氏所出的皇十三子来的,这让皇后脸上很不好看。而令妃,自然更加得意了。庶子按照嫡子的规格,她觉得自己最近没白折腾。当然,这喜色面上是不能让人看出来的。
于是,宫里便整日流传这样的消息:“令妃娘娘思虑过重,昏倒了”、“令妃娘娘思念爱子,忧虑成疾”、“令妃娘娘念子成痴,彻夜哭泣”……
对于这些小动作,含香的评价只有一个字——“哼!”
可这些招数多少也管点用,起码,乾隆爷又被吸引过去了,一个月里倒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宿在了延禧宫。虽说令妃现如今仍大着肚子,俩人墨迹到一块儿也干不了什么。可她干不了什么,其他的嫔妃就更干不了什么啊!
宫里这么多女人,剩下的日子大家还要一起分。以前有个香美人儿霸着皇上也就罢了,人家好歹是年轻貌美、艳冠紫禁城的人物。现如今一个孕妇都能缠住皇上,还是个平时不招妃嫔们待见的孕妇,叫这些女人心里得怎么嫉恨?
但是……爱怎么斗怎么斗吧!
含香歪在美人榻上,懒懒的想。
她倒也并不是忌讳令妃。一个包衣奴才出身,除了擅长在主子面前卖乖讨巧,还有种不择手段的狠劲儿之外,从大方面看,她还真未必是含香这个本科毕业、正经管理学学士的对手。更何况,她背后还有回疆这道免死金牌。
令含香真正忌讳的,是令妃肚子里的那个。
嘉庆皇帝啊……
含香抑郁的撇嘴,你怎么就不托生在皇后肚子里?
虽说在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的光环笼罩下,嘉庆实在是个平庸到杯具的帝王,除去抄了和|,还真没有过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糰泱泱大清,竟然被天理教攻进了紫禁城?
丢人啊,十五阿哥,我都丢替你感到丢人!
可平庸不要紧,再平庸他也是个皇上。再丢人,他也是从令妃肚子里爬出来的。照说乾隆是个长寿的帝王,嘉庆要当皇上还要许多年。但他能被立为储君,那也肯定是个受宠爱的。母凭子贵的,令妃,早晚也要爬上统摄六宫那个位子。
与她势同水火,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含香也异常苦闷。
她也不想的啊,可看样子,令妃是不打算让她好过的了,之前想挑拨她跟皇后对掐的策略失效后,令妃也不再笑脸相迎、着意拉拢,又恢复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状态。
现如今,她刚丧子,行为还收敛一些。等她真的诞下十五阿哥,又多了一张王牌之后,还不得抖上天去?
含香摇摇头,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公主,和卓夫人来了!”维娜的招呼拉回了含香的思绪。
苏黛香,就是当日乾隆赐给她哥哥图尔都为妻的女子。
两人按照规矩见过礼,含香赶忙拉着她坐了下来,亲热的叫道:“嫂嫂!”
说实话,她对这个娘家嫂子很有好感。
温婉大方,含蓄有礼,这才是汉家女儿该有的样子。再想想淑芳斋里那两位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