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对灵牌跪拜道:“我柳青梅在爷爷灵前发誓,不管他有什么邪术妖法我都要替爷爷将之铲除,以告慰爷爷在天之灵。”
那大汉还想说什么,柳青梅已长身而起,回头道:“沈叔叔,爷爷的丧事实在是辛苦你们了。现在你们休息吧,我来为爷爷守灵。”
“小姐这是什么话?”那大汉急道,“我沈北雄乃柳爷一手提拔,我视柳爷如师如父。如今柳爷不幸亡故,我理当为柳爷披麻戴孝,守灵送葬。”
柳青梅点点头。“沈叔叔对我你你的感情,青梅完全清楚。青梅只想与爷爷单独呆一会儿,沈叔叔千万不要多心。”
沈北雄深望了柳青梅一眼,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无奈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先行告退。如今更深夜长,天气寒冷,我让丫环过来伺候你,陪你守灵。”
柳青梅摇摇头:“不用了,多谢沈叔叔关心。”
众人在沈北雄率领下悄悄退出了灵堂。柳爷子女是丧,只有孙女柳青梅这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的丧事全靠沈北雄一手c持,加上连续数夜为柳公权守灵,沈北雄也感到十分疲惫。如今柳青梅回来,按说沈北雄该稍稍松口气但他的神情却反而有些紧张。对几个在灵堂处值夜的兄弟仔细交代几句后,报才独自在一旁的客户中疲惫睡去。
蒙蒙眬眬不知睡了有多,沈北雄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正要张嘴骂娘,就听门牌一个兄弟急道:“沈爷!柳小姐不见了!”
英牧答道:“今日一早,丫环给小姐送早点,才发觉灵堂空无一人,青梅小姐已不知去向。她的马也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知道!”
沈北雄心中有些惊讶,心知英牧最擅盯稍警戒,没想到边他也没发觉小姐离开。沈北雄不由暗忖:这天心居果然不愧是超然江湖之外,世间最为神秘的一个门派,一个年轻弟子竟也如此了得,轻易就避开了公门一流的耳目。想到这他又问:“小姐可有留下书信?”
英牧摇摇头:“没有,她只带走了柳爷一件遗物。”
“什么遗物?”沈北雄忙问。
“就是御赐‘天下第一神捕’的玉牌。”英牧答道。
沈北雄若有所思地遥望天边,抚着颔下短须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丫头是想凭一己之力,捉拿公子襄归案。”
英牧忙小声问:“咱们要不要把她追回来?”
“不必了。”沈北雄悠然一笑,若有所思地望向虚空,“我倒是希望她去试试,也许,她就是公子襄的克星也说不定。”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北六省武林盟主齐傲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比难得的笑意。今日是他的五十大寿,也是他准备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日子。自十六岁出道以来,他已凭一柄霸王刀纵横江湖数十年,并在四十岁上赢得了“北六省第一刀”的美誉,雄霸北方整整十年。不过他早已感到累了、倦了、厌了,在功成名就之后激流勇退,从此安享晚年,这是无数江湖成名从的最大的梦想。可异能坚持到这一天的人实在寥寥无几。齐傲松庆幸自己坚持到了这一天。
鞭炮声响过,宾客齐齐向主人贺喜。齐傲松客气地回应着众人的恭维,眼光在宾客中不住搜寻,心中隐隐有一丝遗憾。一个弟子在身后小声催促:“师父,该开席了。”
“唔,好的!”齐傲松漫不经心地答应着,眼光最后在宾客中扫了一圈,略有些遗憾地轻声道,“让大家入席吧。”
那弟子连忙替师父招呼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入席,众人哄哄然一阵忙乱。混乱中突听门外司仪拖着嗓子高叫:“沧州五虎断门刀掌门——彭重云来贺!”
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眨眼间从熙熙攘攘便安静到鸦雀无声的境地。众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到齐傲松的脸上,只见他神色未变,淡淡道:“请!”
随着司仪的高唱,只见一个年逾五旬的威猛老者大步而入,径直来到齐傲松身前站定。齐傲松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淡淡笑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彭重云涩声问:“你也在等我?”
齐傲松微微颔首:“在北六省,你是老夫唯一的对手。过去十年,彭掌门三度败在老夫刀下。老夫坚信,你一定会在我金盆洗手之前,与老夫再战一场,以雪前耻。”
彭重云苦涩一笑:“齐盟主果然了解彭某,我原本是来向齐盟主挑战的,不过,现在也不是了。”
齐傲松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是?那彭掌门为何而来?”
彭重云涩声道:“我是来向齐盟主下战书的。”
齐傲松更加疑惑:“战书?什么战书?老夫早已;令弟子擦亮霸王刀,恭候彭掌门多时,何须什么战书?”
彭重云欣慰一笑:“男的齐盟主如此看重,彭某当敬梦中一杯。”
“拿酒来!”齐傲松一声高喝,有弟子立刻捧上一碗酒。齐傲松亲手递到彭重云面前:“彭掌门乃齐某最后的对手,当由齐某敬彭掌门一杯才对。”
彭重云也不客气,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当他搁下酒碗时,齐傲松骇然发现,碗中竟留下了半碗血水。齐傲松不由惊呼:“彭掌门你……”
彭重云惨然一笑:“齐盟主错了,在下已不是你最后的对手,而是一封活的战书。”说着,彭重云缓缓解开衣衫,袒露出肌r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