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满公司就你一个没有变质的好人呢,什么时候也开始发霉腐烂了?”我失望地说。
孙大萍看着我犹豫,显得有些不自在,使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忙着又说,“我在市场部的时候,就咱俩能说两句知心话,现在我刚离开市场部没多久,你怎么就和我生分了?有事儿也不愿意和我说,我哪得罪你了?真是人走茶凉了啊!唉……”
“没有,没有!”孙大萍听了,非常内疚,那样子好你欠我八万块钱没有还,着急地说着停住脚步,伸着饼子大脸凑到我的面前,将嘴巴贴近我的耳根,诡秘地很小声问我说,“你前天是不是和一个女的跑去龙居旅游了?”
我猛地打个激灵,瞠目瞪着孙大萍,愕然惊问,“你怎么知道?”
“公司里都这么说呢。”孙大萍说,“估计郑总也知道了,你小心点儿……”正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橐橐”的皮鞋声,孙大萍赶忙把头缩了回去,向后扫了一眼,便又如坦克开动,向前冲去,不再理我。
“周旋,好了?”曹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刺入我的耳中。我转头看一眼,看到了他y不y阳不阳故作深沉的那张脸,还有不肯复原仍像周总理一样抬起的托着“砖头”的手臂。“好了。”我毫无温度地回答着向前走,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过多看他一眼。
第二卷 六十三
我心里不能平静,忐忑地琢磨着刚才孙大萍说的话,困惑公司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而且知道得这么快,还传到了郑熠阳的耳朵里。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件事影响很坏,更坏的是公司里所有的人都不明真相,也许包括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传播者。在这样的背景下,郑熠阳即便想往开一面(我刚被他安排到市区市场任执行经理,马上又处理我,他自己也会觉得没面子),不把我作为整饬纪律的典型来抓,也一定不会从轻发落。否则,这种事儿会便如同雨后竹笋一样不断地冒出来,让他应接不暇。
我寻思着,听着后面曹斌的脚步声,琢磨会不会是他说出去的。以他的人品,这种可能极大。可曹斌看我去的时候见到了李婷没有错,但并不知道我们要去居龙峪玩儿的事。那一刻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要去居龙峪玩儿是他和朱元走后李婷回来时才临时决定的。以此分析,他最多能给我传播我和李婷“同寝同宿”的谣言,不可能说出我们去居龙峪的事。
我颓然不振,自顾走进人事部,看到了正监督人们签到的朱元,不禁对他也产生了怀疑,但只是一闪,念头便打消了。他和曹斌一样,跟本不知道我和李婷去居龙峪的事。他看到我,嘴角微翘了一下,脸部没有脂肪的皮r随之皱起,又倏地展开,以表示笑过,很难看,显得局促不安,只问我一句身体好了,没等我回答便低下头去,把笔递给了我。我签过到,抬头,顺带透过里屋开着的门向邓岩的办公室里瞧了一眼。邓岩正站在文件柜前找材料。
“会不会是邓岩呢?她同李婷住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李婷应该会同她说起我们去居龙峪玩儿的事儿,就像我生病邓岩告诉李婷一样。”我忽然想,并肯定李婷一定会告诉她。“那么,邓岩无疑就成了唯一知道我和李婷去过居龙峪的人,顺理成章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人。”我想着,不禁打个激灵,马上否定了这种猜疑,甚至对自己有这种想法产生了恼恨——我相信,邓岩绝对不是这种咬舌根子传闲话的人!也许是张威。在我们分手后,张威很可能遇到了公司里什么人,说起了我们在龙居相遇的事儿,因此传到了公司里。那么,遇到的哪个人会是谁呢?
(11)代理主任的尴尬
我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一会儿觉得谁都可疑,一会儿又觉得谁都应该是清白的,疑神疑鬼,心绪不宁。这时,邓岩正好侧过头来看到我,与我的目光隔门交错。
“来了。”邓岩莞尔一笑,给我打招呼。
“来了。”我回报微笑,回答。她是唯一看到我没有问我病情的人,这显得与众不同,让我更加确信李婷告诉了她我们去居龙峪玩儿的事。可她的言行态度与平日没有丝毫相异,仍是那么自然、恬静,不用任何语言解释已经打消了我对她的一切怀疑——我坚信她虽然知道一切,但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对了,关于你部员工薪资的事儿,你还记得吧。”邓岩整理着文件柜上摆放着的档案袋,侧头看着我说。
“记得。还没来得及谈我就进了医院。”面对她我那颗烦乱的心马上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人具备如此巨大的魔力。
“其他部门的都报到财务部了,就差你部的了。一会儿我去找你?”邓岩语气舒缓地叙述着急迫问题。
“不用了。我先回办公室看一看这几天的工作,安排一下,再来找你吧。”我说。
“也好。我等你。”邓岩眨了下眼睛又是嫣然一笑,很美,让人陶醉。
第二卷 六十四
我等你——如果所指的意思换成幽会该有多好!我注视着她奢望遗憾地想,但心里还是微微地荡起了一丝波澜,有些愉悦。
我转头向外走,正好面对面碰上走进来签到的曹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神情同样冷漠,好像两个瞎子一样彼此未见,擦肩而过。
我回到办公室。范龙李琳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