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就是要不破不立,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它很丑么?因为不美了,所以它负载的你我之间的的意义也没有了?”
萧邑澄目光躲闪着她的直视:“不是因为丑……我只是不想见,不想回忆起那个晚上。”他又是焦灼又是愤慨:“我这辈子,并不想刀光剑影地过日子,更不想左右为难。太后已经放了所有权力了,我不想逼她孤零零地去先帝的陵寝守着!何况,她也是为了我!”他越说越急,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突然猛兽似的,对着完颜绰嘶喊起来。
“她毕竟是我母亲!她毕竟是我母亲!”萧邑澄先是高声得近乎歇斯底里,但慢慢地声音就矮下来了,最后抱头而泣,像一个惊惧的孩子。
完颜绰无法理解他对母亲的感情,一如她自己,对生身的母亲只有畏惧和疏离。不过她心思灵慧,知道这个伤疤是他作为一个儿子背叛母亲的象征,而并不是一个妻子为丈夫打下天下的象征,他大概终身都会对它畏惧、厌恶,乃至恶心。完颜绰慢慢地放下袖子,遮盖好那个粉红色柔嫩的新痕,微微笑着说:“陛下放心,我也愿意与陛下一同孝顺太后呢!”
“阿雁……”萧邑澄果然对她又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