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和三个姐夫捏着酒盅喝个不停,交流的就是他们政府那点破事情,什么姓李的要上去了,姓王的要下去了,什么这个政策,那个精神的。一会就剩他们四个在第桌了,姐姐们都上炕桌来了,有的吃完了,有的继续。大姐夫在和他们讨论局里要调他去三道去不去,可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
大家忙了小半天,老姐的事情也没有个定局,最后收获了三个醉鬼,唯一保持清醒的就是三姐夫,因为王光分明的看见中途的时候三姐在腕瞪了他几眼。
王光发现,人只要一喝酒,就有说不完的事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想说的,不想说的,高兴的,不高兴的。喝到最后还可以指着平时自己最怕的人叫孙子。父亲已经在他的房间睡着,大姐夫嘴里叫着大姐的名字素珍怎么怎么的,别看他大姐夫现在牛叉叉的,回家说不定怎么回事呢,大姐夫怕大姐是出了名的。大姐就那含笑答应着,跟对妞妞的感觉一样。
他二姐夫拉着三姐夫在那诉苦,说自己在单位怎么怎么不如意。习惯了这场面的女人们根本不理他们,唧唧喳喳的聊着。最后母亲发话了:“行了,都去西屋睡一会儿去,小二小三下午还的回去。”还是母亲说话好使。不管喝多的,还是没有喝多的,都乖乖的去西屋休息去了。
王光也有点累了,就枕着老太君的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的是枕头,姐姐们已经走了。只剩母亲和老姐在那说话。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问:“妈,几点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老姐在一旁回答:“五点了,都走一个多小时了。”
“可不,要做饭了,大宝子先去洗把脸,我去给你弄水。”说着老太君就要下地了。
老姐拦住住了老太君,有些不高兴的说:“妈,你让他自己来,你净惯着他了。”
王光冲老姐吐舌头做鬼脸,但还是自己主动去了。胡乱的洗了把脸,他就进屋,忽然想起了件大事,伸手一摸,钱没有了,他大怒:“妈,我钱那去,我钱那去了?”
“什么钱?”母亲故意装糊涂。
王光的眼泪就要下来了,歇斯底里的狂喊:“我姐给我的,我姐给的,就放这兜了,怎么没了……”
“别喊了,让老爸搜走了。”老姐回答,他马上就泻了气,再也喊不出来了,只好认了。
第五章 风光无限
很快就到了周六,两个学校包了一辆大客车,早六点出发,向县城进军。很多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去县城,带着莫名奇妙的兴奋,有的激动的直喘粗气。也是,平时只能拿那个从来没有谋过面的远方亲戚吹吹牛,今天终于要自己进城了。
一路上大伙都在议论,好象要去看天安门一样。强子在他身边更是坐立不安,他骂了他好几遍让他消停点,都镇不住他。美丽老师看大家兴奋,就开始男女拉歌,这样才取的了一点效果,大家渐渐的也就放松了。县城越来越近了,大部分人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当然这不包括王光,他很早就去过了,对它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当终于可以看见县城的楼房时,一部分人又开始激动,又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了,还有人喊:“我看见了,看见了,楼真高,真高呀!”其实那时候最高的楼也就六层,还是政府的办公楼。
演出是在大剧院,靠近大剧院的路俩侧停满了个代表对的车,有大客车,有小客车,还有吉普车。各个参演的队伍一部分在大剧院的院子里,一部分在路边,因为院子里根本站不下。这是什么,这就是特权的力量,自治县成立n周年,其实和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关系。搞这么个活动,有什么意义,更多的人也不知道,就好象现在的很多活动一样,其目的领导人也不知道,更多的是为了粉饰太平,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七点半,组织活动的干部就开始安排时间了,他们被安排在上午11点。还好,这要是下午,得等多长时间呢,而且节目没有到还不允许进场,跟傻子似的在外边等。王光都纳了闷了,为什么不早通知,那些下午节目的也不用来这么早。
三姐的单位也来看演出,三姐也是其中一个,她到他们学校的方队找王光,问明了情况就告诉他等演出完了,她再来找他。
无聊的等待把刚进城的喜悦心情渐渐的冲淡了,不仅他们,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开始焦躁不安,许多学生连说话都懒的说,有的学生干脆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终于轮到他们了,美丽老师和镇中学的老师组织入场,首先是大合唱,完了是中学的女生独唱。可能是各单位的领导鼓掌都鼓累了,所以掌声也不是很热烈。
他和李里积极的准备着,要说不紧张那是撒谎。一出场,也就忘了,他和李里就象两只穿梭的蝴蝶,在舞台上尽情的表演。也许是领导们听革命歌曲过多,也许是他俩的表演真的很好,演出结束后掌声很是热烈,后排的还有人叫好。
任务终于完成了,他和李里都有些激动,下后台的时候王光的腿都有些发软。他偷偷的问李里:“害怕吗?”李里这次没有和他抬杠点点头。
他们在后台把服装换了,美丽老师把服装收了就带他们往出走,出来的时候就碰见来找他的三姐。和老师打了招呼,三姐就把他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