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眼帘。
尚邦道:“两位昨夜睡得好吗?”
两人嘴内早塞满食物,闻言只能点头。
尚奎泰道:“还有两个许时辰就到微山湖,到那里后,就不怕被人追踪了。”
尚明道:“你们所用的兵器是那处买到的,质料和手工都相当不错。”
寇仲当然不会说出真相,随口编道:“是沉落雁那婆娘给我们的。”
尚明那能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失笑道:“江湖上敢称她为婆娘的没有多少
个人,你们都算够本事,给这么多江湖上谈虎色变的人物追捕,仍可屡屡逃生,逃亡千
里,可算是江湖上的美谈了。”
徐子陵好奇问道:“琉球是什么地方?”
尚明傲然道:“那是天下间最美丽神秘、虚悬于汪洋中的一个大岛,气候宜人,大
半仍是未经开垦的沃野,奇禽异猷随处可见。”
两人听得悠然神往。
尚奎泰道:“你们的武功是否传自罗剎女呢?”
寇仲点头道:“正是如此!”
尚邦正容道:“若是如此,可推见高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果然有鬼神莫测之机。”
尚明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子,傅采林既能舆‘武尊’毕玄和‘散人’宁道奇并
称当世,垂名数十年而仍不衰,自有惊天动地的绝艺。只看他派了个徒弟出来,便闹得
中原武林天翻地覆,连宇文化及都要负伤而回,便可知他确有真材实料了。”
两人想起傅君焯,立时吃不下咽。
此时那酖婢又来了,尚明等三人无不露出厌恶神色。
丑婢略一施礼,便粗声粗气道:“公主要见徐子陵。”
寇仲奇道:“那我呢?”
丑婢冷然摇头,却没说话。
尚明等亦露出讶异神色,特别是尚明,神情颇不自然。
丑婢催道:“还不快随我来。”
徐子陵无奈耸肩去了。
徐子陵终于踏足甲板下那一层舱房,表面看来差异不大,也是一道长廊,两旁排了
十多个门户,但装饰却考究多了,由廊顶垂下了十多盏精美的吊灯,映照出廊壁的暗雕
花纹,地上更是绣有几何纹样的素绿地毡,像茵茵的草地,却是静悄无人。
丑婢默然领路,到了尽端的门户,转头道:“你站在这里等候,公主要见你时自会
唤你。”
言罢走了。
徐子凌暗忖这东溟公主的架子真大,若没空的话,大可迟一些时才召他见面。
到这刻他仍不明白东溟公主为何要单独召见自己。
不过他的脑筋很快转到帐簿上。
若真有这本帐簿,究竟会藏在那一间房内呢?
这些房门和舱壁都非常坚固,要弄破真不容易。
胡思乱想间,耳鼓响起一把娇甜但冰冷的声音道:“进来!”
徐子陵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推门而入,立时眼前一亮,原来这房间非常宽大,又光
线充足,四周全是书柜书架,靠窗处还摆了一张大桌子。
一位妙龄绛衣女郎,背着他坐在桌前,似在埋首工作。
她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至背上,予人一种轻柔纤弱的动人感觉。
徐子陵躬身拖礼道:“徐子陵拜见公主!”
女子别过头来,冷冷瞅了他一眼,又回头埋首在一个卷宗上继缜书写。
徐子陵却是虎躯剧震,那不单因她美得令他动魄惊心,更因她使他涌起熟悉的感觉,
似乎在不久前曾见过她一面。
她刚才瞅自己那一眼,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更使徐子陵大感不是味儿。
这时他呆在她背后方,说话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之极。
东溟公主的声音传来道:“为何前倨后恭,只从这点,已可知你只是卑鄙之徒。”
徐子陵奇道:“我真的曾见过公主吗?”
东溟公主单琬晶倏地立起,转过身来,美秀的眼睛s出深刻的恨意,狠狠盯着他道:
“你不是叫张三或李匹吗?为何这么怏就忘了?”
徐子陵一震道:“我的娘,原来是你!”
昨天两人刚抵彭城,便到馆子进膳,遇上了个女扮男装的人,他们还以为她是沉落
雁派来诓他们的敌人,对她毫不客气。怎知竟就是眼前的东溟公主。
徐子陵的目光不由落到她那对长腿上,勾起了回忆。
单琬晶怒道:“你看什么?”
徐子陵张口结舌嗫嚅道:“我……嘿!我们那天还以为……”
单碗晶回复平静,淡淡道:“不用解释了,纵解释我也不会听,我今趟唤你来此,
就是要当面告诉你,你虽曾帮了我派一个大忙,但我们亦由杜伏威手上救了你两个小子
出来,两下相抵,就算扯平了。”
徐于陵见她当足自己是仇人,又不肯听解释,颇为蛮不讲理。但偏是对着她如诗如
昼、秀气迫人的玉容却生不起气来,惟有潇洒地摆摆手作个无可无不可之状道:“扯平
就最好了,大家各走各路,以后恩清义绝两不相干,哈!”
最后的“哈”的一声,是因想起这两句话乃寇仲的口头襌。
单碗晶却是玉面生寒,生气道:“恩已算过,现在该是算怨的时候了。”
徐子陵大吃一惊道:“要算什么怨呢?”
单碗晶深吸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为何娘这么看得起你这两个满身俗气的小子?
我第一眼见你已看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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