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真不知是惊还是喜。
任媚媚一声不响,径自抹牌。
赌桌旁忽又多了几个人出来,都是赌场方面的人,包括了香王山在内,他旁边还有
一个锦袍胖汉,面阔眼细,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闪闪,使人知他绝
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香玉山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沉落雁。
沉落雁却像不知道有人注意她的模样,凑到寇仲耳旁道:“今趟人家救回你们一次,
你们的什么大恩大德,就算扯平了。”
任媚媚把牌叠好后,向那锦袍胖汉拋了个媚眼道:“香爷亲自来啦!要不要赌一铺。”
那香爷哈哈一笑,在对着沉落雁三人的空位倾金山倒r柱般坐了下来,叹道:“难
得三当家肯推庄,瓦岗寨的俏军师沈姑娘又肯陪赌,我香贵怎敢不奉陪?”
任媚媚娇躯一震,望向沉落雁,寒声道:“原来是‘俏军师’沈落雁,难怪口气这
么大了,不过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得奉陪上了。”
沉落雁盈盈浅笑,美目滴溜溜掠过香贵和任媚媚两人,淡然道:“两位太抬举小女
子了。我沉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什么大口气小口气的。今趟来只是为密公寻回两个
走散了的野孩子。请两位多多包涵,免得将来密公攻下彭城时,大家见面不好说话。”
剩下的十来人听到瓦岗军之名,那还敢留下,这时已走得一个不剩,连内进大魔的
百多赌客都闻风离去了。
但却仍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此人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任楣
媚,冷冷道:“还不掷骰发牌?”
最奇的是以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负手傲立,但众人偏要待所有赌客散
去,而他又开口说话,才注意到他站在那里。
这时赌桌只有三粗人,就是推庄的任媚媚,寇徐两人和沉落雁,再就是香贵和站在
他身后的儿子香玉山及两名得力手下,三组人同时色变望去。
寇仲和徐子陵首先魂飞魄散,失声叫道:“老爹来了!”
来人自是杜伏威,亦只有他才有这种来雨无影的通天手段。
他露出一个出奇温和的笑意,柔声道:“我这两个乖儿子真本事,差点连老爹都给
你骗倒了。现在见到你们还没有到了饿狼的肚皮内去,高兴得连你们的顽皮都要忘掉了。”
沉落雁一向对其他义军领袖最有研究,首先认出他是谁,吁出一口凉气道:“江淮
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贵等同时一震,更弄不清楚杜伏威这老爹和两个小子的关系。
杜伏威仍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眼尾都不看沉落雁地应道:
“翟让还未给李密害死吗?”
沉落雁娇躯微颤,低声道:“杜总管说笑了。”
杜伏威大模厮样坐了下来,眼睛移到任媚媚脸上,淡淡道:“杜某没见‘鬼爪’聂
敬已有好几年,他仍是每晚无女不欢吗?”
自知对方是杜伏威后,任媚媚立即由老虎变作温驯的小猫,有点尴尬地应道:“大
当家仍是那样子。”
寇仲和徐子陵见杜伏威一登场,立时压得各方人马贴贴服服,心中既高兴又叫苦,
却又全无办法。无论比武斗智,他们都远非这老狐狸的对手。以前因着种种形势,又兼
之杜伏威的轻忽大意,他们才有可乘之机。现在形势大变,杜伏威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了。
杜伏威转向香贵道:“听说你乃‘烟杆’陆抗手座下四大高手之一,专责为陆抗手
找寻俊男美女,不是看上了我两个劣儿吧?”
香贸吓了一跳,忙道:“杜总管误会了,令郎们只是本赌场的贵客,大家一点关系
都没有。”
杜伏威点头道:“那就最好!”
众人都知他心狠手辣,动辄杀人,那敢发言。
当日以云玉真身为一帮之主,又有独孤策为她撑腰,对上杜伏威时,亦只有俯手称
臣。现在除了李密亲临,其它人连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欠奉。
杜伏威眼睛落回任媚媚俏脸处,柔声道:“还不掷骰!”
任媚媚那敢说不,将三粒骰子掷到台上。
三粒骰子先是飞快急转,逐渐缓下来时,忽然像给某种力道牵制,蓦地停止,全体
一点向上。
众人注意到杜伏威左手正按在桌沿处,不用说是他以内劲借桌子传到骰子去,控制
了骰子的点数,只是这一手,其它人便自问办不到。
杜伏威露了这一手,连正在犹豫是否该出手的沉落雁亦立即打消这念头。
她今次来比,不但带了座下十多名高手同来,还包拈了与她地位相同的祖君彦,非
是没有一拚的实力。
杜伏威笑道:“该是杜某取头牌了。一
话才完其中一叠牌像是给一只无形之手掇取了般,滑过桌面,移到了他身前,同时
翻了开来,竟然两只是“天”,另一只是“至尊”,一副通赢的格局。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不但懔于他出神入化的内功,更对他看穿任娓媚做的“手脚”
而骇然。
寇仲叹道:“可惜老爹你没有下注,苦下他娘的十多锭黄金,再分几个子儿给孩子,
那我们就发达了。”
杜伏威笑道:“我早下注了,注码就是你这两个不肖儿,来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