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晴看不下去:“妈,子鸣都瘦了,你还折腾他。”
秦书兰私下跟女儿说:“就让他洗一天。让他知道知道。”
俩孩子能吃能拉,养过孩子的都知道,一个就够受的了,何况两个一起。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就制造出一块湿尿布,有些还是沾了粑粑的。秦书兰有时还过去亲自看着陆子鸣洗,给予指导。雷少功由始至终不说话,但是傍晚他们要走的时候,老爷子一本正经指着阳台上晾的一块尿布说:“这块洗的不干净。”
陆子鸣忙立正站好,态度极好的说:“是,爸,我会接受批评,虚心改正的。”
跟部队下头的小兵接受司令检阅似的,老爷子不辨喜怒的“嗯”了声,心里还是相当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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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喂养得好,孩子满月时各个都长得圆滚滚,大儿子变成了七斤,小儿子变成七斤二两,白白胖胖,非常可爱。
孩子大了,自然要起名,本来按照习惯,应该由孩子爷爷起名,但陆子鸣的父亲早就过世了,所以陆子鸣让雷允晴先去问了雷少功。雷家二老这些日子也看出陆子鸣对他们女儿的用心,不好剥夺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寄托,于是又把这起名的重任交给了夫妻俩自己。
那几天,陆子鸣每天吃饭睡觉都想着给儿子起名的事,翻字典,查古书,最后从一堆名字里定下来:大儿子叫陆宣濡,小儿子叫陆宣沫。得名于“相濡以沫”,算是寄托了他们父母的鹣鲽情深。
两儿子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很好认,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那个就是小濡,嗓门最大的那个就是小沫。
陆子鸣要给孩子办满月酒,雷允晴不同意:“孩子还小,抵抗力弱,带出去都不方便。”
老人们也这么认为,陆子鸣就同意了:“满月酒不办,那百日的时候肯定得好好庆祝下。还有,囡囡,你什么时候肯嫁给我?”
说到这雷允晴就踌躇了:“婚礼只是个形式而已,咱们是复婚,又不是头婚。何况我现在体型这样,出去献丑吗?”
其实这段日子自己带孩子以来,雷允晴已经明显瘦下来,只是和怀孕前还是有差距。
陆子鸣现在是完全听老婆的,自然应允。
陆某人还没歇息几天缓过劲来,俩孩子不知怎么又患了夜哭症,一到夜里就嚎着嗓子哭,起初雷允晴以为是孩子饿了要吃奶,后来发现喂饱了,两孩子还是哭。起初是小儿子哭,后来大儿子被吵醒了也跟着哭,孩子一哭陆子鸣也醒过来,陪着妻子一人抱一个在怀里哄,通常是把孩子哄睡下,天已经泛起鱼肚白。
这样几日下来,陆子鸣怕雷允晴月子里休息不好,索性就自己带着孩子去婴儿房睡,半夜里孩子要哭,他就爬起来哄,让雷允晴一个人在卧室好好休息。于是白天里就总见陆子鸣打盹,精神不集中。雷允晴心疼他,陆子鸣跟部里请的假也差不多了,本打算这两天就回去上班,这下可好,叫孩子这么一闹,哪还有精力上班。
秦书兰打电话来的时候,雷允晴无意说了这事,当晚,秦书兰就亲自住过来了。把雷允晴和陆子鸣就推回房说:“行了,你们去睡吧,孩子我来带。要是孩子饿了我再抱他过来,纸尿裤我也会换,你们放心。”
母亲年龄这么大了,雷允晴本不想麻烦她,可没想到小沫一到母亲怀里,就真的不闹了,老老实实的睡着。
她看一眼孩子:“妈,那您能睡好吗?两个孩子呢……”
“没事,妈带你和允泽的时候不也是两个,你和子鸣就是太惯孩子了,妈有经验。”
没想到这一夜小沫真是出奇的平静,小沫不吵了,小濡也安稳了,一觉睡到六点,中间连奶都没吃。接下来两天也都是。
陆子鸣得以安心回单位上班,秦书兰走后,孩子睡在雷允晴旁边,也不再闹了,这夜哭毛病竟然不药而愈。
晚上雷允晴躺在陆子鸣身边,中间是两个胖乎乎可爱的娃:“其实妈说的对,咱俩就是太惯着孩子了。”
陆子鸣叹息:“那也没办法啊,咱俩都是第一次。你说你这么艰难才给我生下这两娃,我能不疼他们吗?”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希望,雷允晴现在真觉得这话不假。
三个月左右的时候,孩子已经咿咿呀呀能发出些模糊的音节了,每天陆副部长下班后,又多了件活:就是给孩子们讲故事。也甭管他们听懂听不懂,陆某人认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教育,是语言启蒙的开始。有时候雷允晴也会特意选些轻快舒缓的音乐放给孩子们听,能感觉到孩子们在专心致志的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随着爸爸妈妈转动。
早前陆子鸣买的那些挂饰玩具都派上了用场,每天小濡和小沫都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童床上挂满了音乐风铃和玩具,色彩明艳新鲜,两个孩子没事时都会拿小手去抓毛绒玩具,每天下午月嫂还定时推他们出去玩面呼吸一会新鲜空气。
给孩子们洗澡是夫妻俩的共同课程。孩子长大一点就不老实,下了水就会用小手泼水玩。有一回雷允晴刚走开,陆子鸣给小沫打浴液,小沫顽皮的在他手心里乱蹭,结果陆子鸣没留神手一滑,孩子从他手里翻出去,碰到浴盆边上,喝了口水,又肿了个小包,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陆子鸣急得立刻要带孩子去医院看医生,雷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