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警惕的说:“叫你别动!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冷冷一笑,心说,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你把门关上,把她拖楼顶去!”另一个在一旁支招。
我反胃的很,“你有胆杀了我吗?没胆你就走吧。”
“少激怒我!别以为我不敢!”刀尖更刺入了一些,隐隐我有些期待。
“嘭——”一楼的铁门突兀的被人踢了一脚,我惊诧的抬头,黑暗中,纪时的轮廓就像战神一般硬朗。
我身后一直潜伏着的男人突然闪到身前。不用想我也知道,这又是一场恶斗。
纪时的表情我看不见,我只听到他说:“我只是想我们都静一静,等了半天没看到你房间灯亮,我就猜到有问题了。”
他沉着应战,黑暗中,人影虚晃,霹雳巴拉的声音把一楼的住户惊动了,住户的手电晃动,我双眼刺痛的闭了闭。那两个歹徒见情势不对立刻要跑,纪时一时慢了一步只抓住那个拿刀的,那拿刀的情急害怕,一刀割在了纪时抓着他的手腕子上。
只听纪时凉气一抽,那歹徒就跑的没影了。
他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我的魂儿瞬间就没了。
一楼的住户一见血立马大嚷大叫,赶紧打了120,耳边喳喳的声音让我只觉镇守着我身体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
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我几步上去抓住了纪时流血不停的手,几乎颤抖的抓着他的伤口,我拿外套包着他的伤口,但他血越涌越多,转眼我的外套全红了。我的背脊也越来越凉:“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流血。”
纪时还很清醒,他比我理智,“可能割到动脉了,这附近有医院吗?”
我大脑里嗡嗡的一团乱,“最近也要三站路,走过去要好久,这儿也打不到车,你能走吗!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我手足无措,一下都不敢放开他,声音里哭腔渐浓:“你干嘛还要回来!我都说分手了!”
纪时固执极了:“我没同意。我就想跟你说,我没同意分手。我不需要门当户对的女人,你要是介意这些,我们就出国,身外的这些我都不要。”
看着他血越流越多,我害怕极了:“你别说话!咱还是出去打车吧!”
“你先答应我,不分手。”
“你别说话了,一直在流血。”
“你先答应我!”
我咬了咬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求你了!”
“……”
因为割破动脉,纪时流血过多,输了400cc的血才好了一些,躺在病床上,他脸色极其惨白,但看着我还是强颜笑着,“别怕,我连晕都没晕说明没事!我就怕人家以为我一大老爷儿们要自杀!”
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他我只想哭。
“你表情真难看,但我就是着了魔了,怎么都看不够,所以我才是有病的那一个。”
“你别说话了好吗?好好休息。”
他拿另一只手过来握着我的手,郑重其事的说:“以前你对我说过这句话,现在轮到我对你说,‘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看不见你。’”
这句熟悉的话一下子就闯入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这句年少的稚语现在听来真是意味深刻。我难受的撇开了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我身上还有纪时流的血,痕迹斑斑,在我银色的绸缎礼服上,像冬日的踏雪红梅。我给纪允打了电话。纪允就在附近,我买了东西再回医院正好与他碰上。我没想到的是他和林缓在一起。
一见到我,一贯大大咧咧的林缓一改往日的贫嘴,面色严峻的瞪着我说:“你总是让他因为你受伤,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你到底配不配!”
她还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觉得无地自容,医院走廊灯明敞亮,我低着头还是觉得难堪。我只恨地上没有裂出一条缝让我躲躲。
林缓风风火火的走了,她去了纪时的病房,只留纪允和我相对而立。
我不敢看他,只是听到他幽幽的叹息:“今天的事,应该不是遇袭这么简单吧?”他顿了顿,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别想着一直软弱的躲在谁身后,想和他在一起,就该勇敢的出来战斗。”
……
纪时
那天和程阳一起喝酒,程阳说我像杨过。
我说为什么?
他说,杨过是个死心眼,对小龙女死心塌地,不管是郭芙还是郭襄,都入不了他的眼,同时,他的爱是具有毁灭性的,毁他并且自毁。
我觉得他的分析挺准确的。我对越尹就是这样,不管她在哪,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这想法十年如一日,也因此,伤害她的人,我都无法原谅,包括我自己。
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我能猜到她遇袭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社会治安问题。父母赶到医院时候那种青黄相接的表情更是让我肯定了这一点。
说实话,他们作为长辈,耍那种下三滥手段真的让我很失望,可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作为儿子,我只能忍受。
但这件事让我彻底想通了一切。我努力找寻的平衡原来根本不存在,父母的固执我无法改变,那么我只能另辟蹊径。
我一贯是不听话的儿子,从读书到工作,没有一件是如他们意的,那么多婚姻这一桩,我想他们也不会多意外。他们觉得我丢脸,反正丢那么久了,丢彻底了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