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里往窗口看了一眼,在玻璃上看到她眼中难以抑制的难过,他将她的头扳过来:“如果实在想哭,可以哭出来,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哭。”
向思眨眨眼,只觉得眼中酸涩胀痛,却并没有眼泪掉下来,她苦涩的摇摇头:“哭有什么用?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只想早点赶到向念身边陪着她,她最怕疼。”
苏千里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肩膀上:“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会,到了我叫你,养好精神才能照顾向念。”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微微使劲摁住了她的挣扎,他皱着眉头加重了语气:“睡不着就闭上眼睛休息,两眼熬的红通通的,倒吓到向念了。”
向思放弃了挣扎,靠在他肩头,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的衬衫上有好闻的香味,这味道钻入她鼻端,只觉心里清明了许多,耳边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继续说道:“思思,不会有事,你担心的状况我不会让它发生,以前总是你一个人承担,现在有我在,你尽管放心,一切交给我。”
向思听在耳里,干涸的喉咙里忍不住呜咽一声。
为什么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写完一个故事,真的不简单
唯有努力,坚持
才能进步吧。
现在要做一只蜗牛,慢慢爬慢慢爬
不停歇不气馁
第二十七章
到达b城天刚蒙蒙亮;又转了一道将近三小时的汽车才到达向思的家乡b县。
b县并不大,三条街道弯曲交叉,随便沿着哪一条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将它逛个遍,因为依山傍水;所以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是个实打实的好地方;这里百分之六十的人居住在县城里,也就是这三条街道上,还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散布在一座座山间山腰甚至山顶上;站在江边一望,就能看见白色的公路如一条玉带一样蜿蜒在葱葱郁郁的大山上;如果是雾霭重重的天气,那玉带就在山间忽隐忽现;让人不知道它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向思的家就在山腰上,然而下车后第一站要去的却并不是那快两年没回的家,她拦了车,与苏千里直奔县医院,县医院是他们这里最好的医院,只有这里才会接受向思这样的病人。
苏千里问到房号,他们直接上三楼,她穿着高跟鞋,却跑的极快,他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她。
上了三楼,一转弯,她就猛的停下来,因为步伐太快,停的又急,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前一冲就要摔倒,苏千里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走廊尽头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靠墙而立,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凌乱的搭下来遮住了眉眼使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从侧面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很挺,嘴巴很薄,此时正倔强的抿成一条线,让人分不清他努力压抑的究竟是难过还是孤独。
向思叫道:“太阳。”她的声音明明不大,隔的也不近,可少年却一下子听见,猛然抬起头往这边望来,他只瞧了一眼,就大步的走过来,他极瘦,走的快的时候就好像身边带了风,这风一下子就让向思湿了眼睛。
苏千里此时也看清了他的面容,清俊,倔强,骄傲,这是能从他脸上看到的东西,然而让苏千里略微惊讶的是,他与向思外表上无半分的相似之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冒然相见,他肯定不会想到这两人是姐弟。
向思抱住太阳,也就几秒的时间就松开他,她有太多的话想与这个弟弟说,可是现在却没有时间寒暄:“阿念呢?她在哪里?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发病了呢?”
太阳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向思,听到她问话,他一边领着她往里面走一边低声答道:“她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之前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了你和牧大哥的事,独自在天台上坐了一个下午,晚上就突然发病了。”
向思停住脚步,听说向念无大碍她终于放下心来,可听到太阳说的话,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向念心思重,这件事她一直刻意瞒着她,怕她多想怕她伤心,结果还是没瞒住,等下该怎样与她解释呢?
太阳听她叹气,也停下脚步,站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他低声问道:“你和牧大哥……”
向思止住他的话头:“先不说这个,我先看看阿念。”
太阳嗯一声,凌乱的黑发下眼光一闪:“你电话总是打不通,阿念病的突然又严重,情急之下,我打了牧大哥的电话,他现在在里面陪着阿念,姐,你不会怪我吧。”
向思抬眼看他,少年人的脸上无半分掩饰,目光清澈的任她验证话语的真实性,最终,向思淡淡说一句:“嗯,我怎么会怪你,有他陪着,对阿念也好。”
太阳这才转眼看了眼一直陪在一旁的苏千里,仿佛才刚刚注意到这个人一样,他并未与他打招呼,重新将视线移回向思身上,以一种商量却几乎笃定的口吻同她说道:“这个人,就先不要进去了吧,免得阿念看到又要伤心。”
苏千里一直站在一旁,相对于向思的心急则乱,他显得冷静许多,两人的对话以及神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太阳的神情,他更是看的分明,从一开始向思叫他的时候,他就明明已看见自己,却一直刻意的忽略掉自己,而刚刚他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