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忍着气,不想与她在电话里吵架,只努力控制着语气,“早对你说过,你们的事不要再牵扯我进来。我什么心都没安。”
许年华再度冷笑,音量提的更高了些,“你什么心都没安会把牧安叫回来?他现在已不是你男朋友,你凭什么家里出了事还叫他回来!你当他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
她的语气越来越冲,眼看就要到爆发的边缘,这种时候,向思更不想对她解释什么,只冷冷的说道:“没别的什么事我就挂了,这边很忙。”
许年华的声音陡然尖刻起来,“别跟我装什么忙,今天我要跟你把话讲清楚,向思,你要是再敢找牧安,再拖累他,我一定跟你没完,我会用尽所有方法废了你。你这个贱人!”
兰容听的咬牙切齿,在旁边恨不得跳脚,苏千里更是眼神阴暗,走过来想要将电话接过去。
向思却微微一躲,避开了他的手,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许年华,我一向容忍你不跟你吵,是不是你就觉得我特别好欺负?不管什么时候心情不爽了,就来踩我两脚,骂我两句,而我依然像想你的那样,不会反抗?”
“我以前选择沉默,并不是因为你有恩于我,而是我不屑跟你吵,不屑的意思你懂吗?就是瞧不起和鄙视以及怜悯!在我眼中,你曾经高贵冷艳,现在却总是口出恶言面目可憎,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为爱情改变并不可怕,有时候反而会显得伟大,可怕的是误入歧途,却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一味的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任意的辱骂别人来获得一点平衡感,,只是这样,你真的舒服了吗?牧安这次回来,不管是不是我叫他回来的,总之确实他是为了阿念的事,我很感谢他,也曾担心这样会让你产生更大的误会,但这样的愧疚并不代表我就该接受你肆无忌惮的侮辱!你说我是贱人,那么我问你,你跟他已经算是不短的时间,到现在你却依然连他的行踪都不甚清楚,摆明他不在乎你,而你却依然眼巴巴的跟了过来,到底谁更贱!”
说到最后,向思竭力保持冷静,但依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其实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与许年华针锋相对,一则她曾施与恩惠,二则她对牧安是真心实意,三则许年华原本不是这样,只不过因情而变。
向思也不等许年华那边反应过来,话讲完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胸口起伏,只觉得气息紊乱,说不清是沉重还是痛快。
兰容对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早看不惯许年华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苏千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闪动,也只是一瞬,倒没发表什么言论,过了一会只问说道:“你打给太阳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
向思心绪稍平稳了些,依言拨着太阳的号码,等接通的过程中,她自己有些微微的诧异,想不到居然能这么快就从许年华带来的不愉快中抽离出来。
太阳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向思也开始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一大早的究竟跑去了哪里。
到院子里找向念,向念正跟段从伟打着羽毛球,千岿在一旁严肃认真的记着个数,她不能剧烈跑动,段从伟便放轻力道,掌握好方向,几乎每个球都轻轻巧巧的于同一个弧度落到她面前,她只要轻轻挥动球拍就能轻易的接住,很没技术含量的运动,却让阿念很是开心,一张脸上红扑扑的更显得眼睛明亮如镜。
向思看到,本能的提醒道:“阿念,慢着点,歇会再打,别累着了。”
阿念并不看她,双眼只专注的盯着空中的羽毛球,“才不要,我爱死这种运动的感觉了,想要一直一直这样打下去。”
很简单的愿望,很无心的话语,向思却有些怔住。
她没再说什么,也没有问她原本要问的关于太阳去了哪里的事,她不想打扰阿念,这是她喜欢的事开心的事。
而太阳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他是被他的两个同学给送回来的,一人扶住他一只胳膊,几乎是架着他在走。
他伤的不轻,脸上已是青紫一片,有些地方破皮流了血,沾上了尘土显得狰狞可怕,而身上更是狼狈不堪,牛仔裤被锋利的器械割破了几道大口子,每个大口里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隐隐可见里面皮肉外翻,伤口不浅,鲜血已将裤子染的半透。
向思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胆战心惊,她一把扶住他,“这是怎么回事?”
太阳已疼的脸都变了色,紧紧抿着唇,答不上话来,他同学回答道:“太阳去找龙仔和老霸结账,老霸不给结,然后就打起来了。”
另外一个同学好心提醒道:“这段时间别让太阳上学校去了,老霸很生气,说还要揍太阳,见一次打一次,太阳还是避一避的好。”
两人说完就走了,苏千里从她手中接过太阳,一步一步的半扶着回了屋里,向念找来药箱,向思慢慢的给他处理伤口,她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太阳依然痛的哼了好几声,向思听见,又是难过又是生气,“你结什么账?跟他们扯上关系做什么?你打的过他们吗,明明知道不是对手,干嘛还要去惹?”
太阳额头上是满满的汗珠,却依然嘴上倔强,“早晚要废了他们俩!”
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