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是君修给您准备的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君修说着,扬手做了个手势,明明是很具强制力的手势,被他这样一做全是温柔,整个人随时都被一层柔软的黄色光圈包裹,可可把这一个动作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沈君修就是常年居住在宫殿里的王子,连微笑都纯洁地可以把人的心灵净化,这样的男人,怎的是……她越发郁闷了,即使从未指望这个王子喜欢拙劣的自己,也不希望这个王子性取向偏离轨道啊!思及此,唇已经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密不透风。
一个锦缎盒子,打开红色的绸带,一尊剔透的白玉观音映入众人的眼中,每个人的眸海都衬出了微光。
沈奶奶喜笑妍妍地接过礼物,交给身后的管家,把君修招到了身边。
沈爸爸自然是对这个儿子再满意不过了,不枉从小就在君修的身上费心,总是没有像君彦那样让他失望,他对着盘在他身上的潘晓云笑,眼角的皱纹述说着真实的年龄和沧桑,得意之感早已外露。潘晓云附和地笑,笑里有笑。
沈如玉最是不满,从陈可可就屋开始就迫不及待地表现出了不满,这下看到沈君修讨了沈奶奶的欢心,更是躁气陡增,横眉冷眼地望着君修和可可,俨然是有深仇大恨,再扫一眼旁边的汪德,满脸是笑,哪里有一丝的担忧,这个男人,真的是太让她失望了!还有被挤到一边去的女儿,脸上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心里千军万马,实际上只能轻哼哼。
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要是他们家有半个有沈君修的聪明,她就不会这般劳心!沈如玉显然是沦为了弃妇。
言笑晏晏之后,一大家子开始进餐,可可再一次见识到了所谓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说白了,就那么几个人,看他们吃饭简直是连嘴巴都没有动一般,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全是她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颜色甚是惹人爱,可是她碍于桌上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大动干戈’,此时她猛然想到了初中时候描述秦始皇生活的一个成语,骄奢淫逸!对,就是骄奢淫逸。
她就坐在沈奶奶的旁边,时不时迎上沈如玉隔空传过来的阴冷目光,她也不是很在意,观察另以边坐着的是沈君修。
沈君修坐得笔直,即便是家庭聚会也穿着尊重的西装,青色的领带打得纹丝不乱。他的一只手拿着叉子,一只手拿着刀,银色的餐具光泽稳稳当当地倒在了他的指甲上,看得清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就是看着舒心,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去啃。
额。顿时觉得这样的想法太邪恶,看到一个人的手居然有啃下去的yù_wàng,这到底不是件好事,还是说,她太爱惜骨头。竟自己郁闷了起来,猛地摇头。
“怎么了?”沈奶奶看到她兀地摇头,“菜不和胃口?要不我让人给你换一份?”沈奶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蔼。
可可突然就想说真话了,实打实的真话,看到远处的沈如玉看好戏外加鄙夷地望着她,她鼓足气回了一个白眼,笑脸对上了沈奶奶,湿漉漉的眸子灵闪,忽明忽暗。“奶奶,我可以说真话吗?”
沈奶奶忍俊不禁,在这个家还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温和点头,笑意幡然,“呵,难不成你还想编个谎话来骗我这个老婆子?我这个善良的孙媳妇会忍心?”
她反倒被问得哑口,看来沈奶奶的脑袋已经恢复灵光了,不由地就咯咯笑了两声,惹得满桌的人惊异。君修离她是最近的,她眼底打碎的光钻他寻得最清楚,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他甚至相信她能问出其他人不敢问的问题,包括他自己。
“奶奶,为什么你们吃饭都这样,这样……”她一边说一边演示,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小块蒸蛋,放在嘴边的时候却不张大嘴巴,唇瓣间只有一个小缝隙,吃得很艰辛。“你们这样吃东西不难受吗?有点儿像是浪费时间,明明有这么大的嘴巴,您偏偏不让它发挥作用,就不怕哪天它生气了,赌气不张开了怎么办?”她说得有模有样,这才把嘴巴猛地张到最大,咬了满满的一勺蒸蛋倒进嘴巴,舒心而满足地品尝,“我觉得吃东西就是要有这股豪气,遮遮掩掩地算什么,徒然浪费了食物不是,像你们这样吃,估计现在已经抱了吧,剩下的这满桌菜怎么办啊?”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扫过桌上并排着的菜肴,露出饥渴的表情。
沈奶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声情并茂的表演,咯咯地笑出了声,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捂着嘴笑,对可可流露出的是难以抵挡的喜爱,说来她也是名门出身,在嫁入沈家之前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约束,吃饭走路都有一套的标准,笑不露齿,吃饭不能发出声音,而且嘴巴张多大都是有隐形规定的,嫁到沈家之后更是这样严格要求,生怕在众多名媛酒会上,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倒是有了答案,现在是开放多元的世界,一个家常便饭何须如此折腾彼此,随性随心那是再好不过的,所以她对可可提出的疑问忍俊不禁更是表示了赞同。
沈如玉白眼更甚,“没教养。”硬生生的从唇齿间滑出,饭桌瞬间安静了一秒,但只是一秒,大家又恢复了惯常的动作,甚至趋势倒是向着可可说的方向发展过去。
原本略显沉重的家宴,因为这样一个外人而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