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木木地站在台上,一副醒悟过来的表情。
会场的灯光忽地全部暗下,部众一下骚动起来。穆懿的声音不再响起。
金木崎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像整个人都被莫名的愤怒包裹住,与外部世界隔绝,连手机响起都没听到。
身后的人相视一眼,不敢上前提醒。
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却传来穆懿的声音:“你今天有看新闻吗?”
金木崎没接话,只把手机捏得几乎要成碎片。
“你的外公遇刺,现在还躺在医院。你快回纽约看他吧。”
金木崎忽然觉得自己眼前只是白茫茫一片,影像全部模糊。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清晰过来了,他看着会场中,见野猪边听着电话,边茫然而失望地抬头看向自己。他知道,这消息已经传开来了。
、西京门的反击(下)
会场外。
龙一从车窗里看出去,只见金木崎浑不似往常的优雅温和,只匆匆从里面步出,快步上了停在外面的小黑车,飞驰而去。
“可怜的人。”他回过头,看向后座上的穆懿,“不过,就这样子放他走,好吗?”
穆懿目视前方,沉声地:“他毕竟是vri家的人。不要说他外公生死未卜,就算他外公去了,由与他不合的lorenzo掌权,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把他杀了。这样只会授人口柄,让一直对亚洲虎视眈眈的vri有借口。”
龙一默然,想着这前因后果,然后又问:“统主,vri遇刺的事……”
“vri的仇家很多,没有人会联想到我们头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再说,也的确不是由我们直接下手的。”
“是日本的瞳门?”龙一从后视镜里见到穆懿默默点头,不禁肩头一颤。
有日本血统的自己,对日本的瞳门相当了解——包括对他们的残忍和行事古怪。如果说西京门的统主穆懿,象征着夜叉中冷静理性的一半,那么瞳门的统主辻影久,则是夜叉中血腥残忍的一半。
这是否代表着,西京门和瞳门联手的时代,已经到来了?那么之前关于统主的那些传言,也是真的吗?
龙一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那位森冷寡言的夜叉王,心里忽然有种不安。
在护士的搀扶下,尹迟吃力地从床上坐起,一只手费力地往前伸,手指扭曲,终于握住了医生递来的一支笔。
身旁的护士雀跃地笑道:“真是惊人的复原能力呢!一般人手脚都不能动的了,没想到经过手术抢救,竟然慢慢可以活动起来了!再加以努力,应该就能像普通人一样……”
只听砰的一声,尹迟猛地用脑袋撞向床上的小桌面,再抬眼冷冷地看向那护士。冰冷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无数暗焰燃着。
那护士一惊,捂着嘴噤了声。
“普通人?普通人?”他失笑着重复护士的话,而后昂头大笑,“我竟然沦落到跟普通人相提并论的地步了呢……”
那护士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手足无措地站着。
尹迟忽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得等复原以后才行。金先生吩咐我们要看顾好你。”
“出去吧。”他忽然不耐烦起来。
那护士讷讷地要退出,又被喊住:“等一下。这里闷得慌,开电视……
”他忽然顿住了,想起自己是没有办法“看”的。
护士却已飞快地拾起桌面上的遥控器,嘟的打开电视,然后告辞也没留下地溜了出去。
只听电视上播报着:“……关于vri遇刺的新闻,我们回头会继续跟进。我们再来看看其他新闻……佛罗伦萨一家画廊被人纵火,画廊内的画小部分失踪,大部分被火烧毁。坐轮椅,行动不便的画廊主持被烧死……”
尹迟觉得背脊一凉,像有极为冰冷的水沿着骨脊,顺流而下。
他清楚知道,这些新闻对金木崎来说意味着什么。
、瞳门
东京这座不夜城,近郊的一处庄园却是极为僻静。只有伫立庄园外,保镖打扮的男子,一副武士护主之态,添了几分萧杀之气。
庭院内的和室中,身着墨绿色和服的男子,脑后的乌黑头发扎起,捧茶面向对面的男子,声音嘶哑残破,嘴里说的却是生硬的西班牙语:“真没想到哥伦比亚最大的杀手组织,也会对亚洲事务感兴趣。弗雷泽,你的胃口可不小啊。”
叫弗雷泽的高壮男人昂头大笑,手中的茶泼洒到地上。和服男子不动声色,一旁早有人跪地上前,用细绢手帕把茶水擦去,又匍匐退下。
只见弗雷泽放下杯子,大笑着:“如果说我胃口大,那么瞳门竟敢把主意动到vri家族头上,岂不是胆子太大了?我说的对吗,辻影久?”
他挑衅地盯着辻影久的脸看,像在表示没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他们。
辻影久不动声色地:“亚洲人更为含蓄,即使知道了什么事情,也会装作不知道,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弗雷泽正要插嘴,辻影久又道:“更何况根本是捕风捉影的事。”
弗雷泽亦不是蠢人,只朗声笑笑,微微转了个话题:“但说起vri家族,可当真是大震动。老头子死了,连远离事务、身在佛罗伦萨的小儿子也死了,大儿子成为教父——这些原本跟瞳门和西京门也无关。但金木崎因此被排挤在权力核心之外,西京门的宿敌不再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