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那满布疮痍的身躯,诧异,她,竟然笑了,笑得轻、笑得淡,没有挣扎、没有嘶喊,仅仅是嘴角那抹安然,已经,一个月了吧,他还没有厌烦吗?
这幅躯壳,令他那般嫌恶吗?
这点,倒是和自己一样呢,不过,死,却绝不是现在!
唯一的牵挂,她的姐姐,羽,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一定要她过的幸福!
隐约,一抹冷然划过眸子,近十个身手卓绝的杀手,即便自己已拼尽全力,枫也一定受了不轻的伤,不知道,能不能挣到他面前,那个男人,或许是自己如今唯一的希望了吧……
忽然,厚重的铁门徐徐打开,夹杂新鲜的冰冷空气充斥在了鼻息之间。
冷笑,即便知道他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简直狠得令人发指,不知为何,心中却生不出丝毫的惊恐,地狱?
笑话,对于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值得怕?
“醒了。”朦胧中,那挺拔的身影来到了身侧,轻笑着,“好像比上次要提前了呢,下次,要不要注射两支呢?”
沉默,她厌烦地合上了眼,整整一个月,每天几乎都会注射十多种来自世界各地的毒药,那种痛苦,无法言喻,就连吐血、嘶喊,都已成为了不可能的奢望,没有恐惧、不是挣扎,而是,心灵的颤栗,她不会忘记,在楚家十多年的时间里,这种熟悉的痛楚,她不会忘记,就是这含了剧毒的血液,让他倒在了眼前,她不会忘记,那一刻的自己,是多么痛恨这幅身体!
每一次,徘徊于生死,恍惚间,能够看到他的影子,惊喜、渴望,可是醒来,一切消失,仅仅是泪水爬满了脸颊,霎那,苦涩的味道充斥心间,楚凝寒,你,又让我学会了流泪……
“你这小鬼,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眉、眼、鼻、唇,一点点向下滑去,最终停留在了一道极深的伤口上。
撕裂般的疼痛,她无法抑制的颤抖,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
轻笑,他舔拭着那晶莹剔透的耳垂,圆润冰凉,夹杂着淡淡血腥的体香,嗜血的狂热,令他兴奋,这女人,竟连这些细节都是这么完美!
“分开这么久,你一点都不想念你的姐姐吗?”
眉宇间的颤动,却不留一丝痕迹地掩饰,交锋,就像是赌博!
“狠心的女人,她几乎天天都向我询问你的情况呢。”放开那细滑的耳垂,不知何时,一柄锋利的匕首已代替了手指,轻拂着她苍白的小脸。
沉默,心中却不禁掀起了万丈波澜,姐,是她至今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冷森的刀锋向下移动,“你的姐姐,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什么!?
猛然,她睁开了双眼,银灰色的眸子闪烁着从未有过的震惊、愤恨!
“现在的她可真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我呢,无微不至,恐怕你这个妹妹见到了都要嫉妒呢。”轻笑着直视那双爆发出了摄人杀气的眸子,猛然,匕首穿透了她的左肩!
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每一根神经都几近崩裂!涔涔的血顺着匕首流出,什么?姐竟然,爱上了他!
不可能,绝不可能!
颤抖,这个二十岁的女人竟然没有惊恐、没有撕吼,只是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想把这个男人撕碎!
司徒夜!你,夺走我的所有!
那一刻,她挣扎,她反抗,不顾周身所有撕扯着的伤痕,陷入了癫狂!
“小鬼,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被你那温柔娴熟的姐姐看到,该会是怎样一幅情景?”徐徐拔出那深刺入骨的匕首,他舔着鲜红的血,邪魅得惊人。
怔住,她愣愣地凝望着他,银灰色的眸子失去了神采,颓然垂首,如水的长发倾泻到了那沾染着些许血痕的脸上,许久的许久,一声低沉的轻笑,那个女人,徐徐地抬起了头,这一瞬间,令人诧异,那双眸子,不是人!
是鬼!来自地狱的撒旦!一个真正陷入疯狂的恶魔!
嘴角,诡异地勾起,闪烁着些许血红的银色眸子倒映出了那个男人的影子,她笑了,笑得冷然,笑得令人不寒而栗,司徒夜,你,一定会后悔……
伤
简单地处理了那一身不堪入目的口,在他满含粲然的注视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难以想象,她却淡然得像水,
脆弱、无力,无济于事,只会成为这个男人的兴奋剂。
缓步来到那个甚至连站都已成为奢望的女人身旁,他轻轻眯起了眼,像个情人般亲密地挽住那不堪一握的腰,温润的吻,落在了颈间一处刺眼的伤口上,
这感觉,令他陶醉。
无法言喻的疼痛令她颤抖,微微蹙眉,却依旧沉默,只是将一块绣着西藏密宗咒文的丝巾系在了脖子上。
“小鬼,你像只粽子。”戏虐的笑着,
眼前的她,依然美得惊人,带有黑色皱褶的紧身套装、雍容华贵的短小皮裘、真皮长靴,外加那条墨蓝色的高雅丝巾,古典与高贵恰到好处的配合,不着一丝痕迹地将除脸以外所有的肌肤紧紧包裹。
漠然,除此之外,她不会对他流露任何其他的波澜。
“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掩盖吗?不要忘记,她可是你的姐姐。”像个孩子似的拨弄着她那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长发,话说得玩味。
轻叹,银灰色的眸子透着怅然,
的确,仅仅如此,又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