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沈纶的话语起了作用,姚岸终于松开眉头,呼吸平复。
片刻后姑父将酒菜买回,姑姑下厨做饭,硬是让沈纶留下。姚父从小房间里出来,姑姑忙介绍道:“这是姚姚的男朋友,小沈!”
姚父诧异,“男朋友?”
姑姑笑道:“没想到吧,姚姚偷偷摸摸的谁也没告诉,就告诉我闺女了!”
沈纶又是一番自我介绍,这回却解释道:“还不是男朋友。”此话一出,大家立时心中了然,愈发热络的拉着他问长问短,火灾的阴影似乎稍稍退去。
姚母和姚燕瑾睡得熟,姑姑替她们留下饭菜闷在锅中,又开了一瓶白酒,几人围坐餐桌,问清沈纶的工作后,姚父愈发满意,“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有为,昨天晚上也没来得及谢你,回头我要说说姚姚,怎么昨晚不把你介绍一下!”
沈纶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语。食至半途,主卧里传来咳嗽声,姑姑忙起身去厨房,捧着一杯热水出来,沈纶已来到卧室,倒出一小勺止咳糖浆,扶起姚岸小声道:“喝一口?”
姚岸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咳了几声后脸色愈发红了,她迷迷糊糊的吞下止咳糖浆,沈纶又递了一颗感冒药到她的嘴边。
又温又软的小嘴含住了沈纶的指尖,下一瞬立刻离开,沈纶心神微荡,接过姚岸姑姑递来的热水,吹了几口又喂去姚岸嘴边,姑姑担忧道:“干脆去医院挂盐水吧,都病成这样了!”
沈纶轻应一声,揩去姚岸唇边的水渍,拂了拂她的脸颊,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见她整张小脸烧得异常,沈纶拧眉:“我送她去吧。”
夜幕低垂,皎月当空,朦胧中的暮色下,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蒋拿再一次从弄堂里出来,老大爷在后头喊:“就是在东面,好像是里三路附近那边的平房。”
蒋拿回头又谢了一声,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去镇东的里三路找寻,可手下们问了好几个人,竟无一人认识姚岸的姑姑和姑父。片刻后蒋拿的电话响起,听那头说道:“货运中心那里人都散了,剩下的那些也不知道姚家的手机号,住址就更不知道了。”
蒋拿躺进吉普车,倦意袭来,他拧了拧眉心,那头又说:“拿哥,要不等明天吧,嫂子总会开手机的,她今儿也许是手机没电了,没事儿!”
蒋拿自言自语:“我等不及。”说罢,他立刻挂断电话,踩下油门往士林镇的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他的吉普车里多了一条德国牧羊犬,手下也领命从李山镇赶来,递上蒋拿的枕头和衣柜里的女装。
一旁的那人千叮万嘱:“拿哥,我这可是退役的功勋犬,真的不能出事儿啊,它可是我的命根子!”
蒋拿不耐的掏出一叠大钞甩给他,那人立刻喜上眉梢,不再多话。
中隽镇面积七十平方公里,人口五万,拥有十个行政村,其中镇东有两个村子,刨去这两处,镇东的里三路附近的住宅区分布了六个点,几十年前的平房零星分布其中,有些已经拆迁了一半,有些常租给外来务工人员,当地居民基本已离开平房,改住到街道新建的楼房里。
蒋拿疾速驶至镇东,牵着退役的警犬,从第一个住宅点开始搜寻。
、52征夺战
这条德国牧羊犬才退役了半年多;蒋拿做了几个指令,它立刻领会,撒腿往前跑去,沿着房屋晃了一圈,也不见任何反应,蒋拿又带着它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镇东这片较为破败;尤其是里三路一带,只有几盏暗黄的路灯照明;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子儿路,两边杂草丛生;一路过去都不见人影,只有一家危房样的小杂货店还在营业。
弟兄们跟在后头嘀嘀咕咕,抱怨蒋拿的劳师动众;远远的指着撒欢的德牧说:“连这玩意儿都用上了,说出去得被人笑话死!”
那人撞了撞他,“小心让拿哥听见抽你!”
两人往小杂货店走去,又打听起了姚家,杂货店老板说道:“不清楚,这儿有那么多人家呢,谁认识谁啊!”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墙灰瓦的屋子,灰蒙蒙的窗户里头溢着浅浅的光线,大半都已漆黑一片。路边砌着半人高的一堵墙,砖头裸|露,缺了两三道口子,满满的垃圾倾倒出来,秋风习习的夜里还有苍蝇围转。弟兄们遥遥四顾,唉声叹气。
德牧跑了一阵,有些懈怠,蒋拿冲它吼了一声,又开始拨打姚岸的手机,听见那道机械女声后他忍了忍,才抑制住摔破电话的冲动。
那头姚岸早已到达医院,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从姑姑家里出来时她便已醒,乍见到沈纶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姑姑和沈纶在左右两边扶着她上车,她才回神,却已经来不及拒绝。
姑姑替姚岸挂完急症,又搀着她往打点滴的地方走去,沈纶跟在一旁,姚岸虚弱道:“沈总,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来。”
姑姑也客气道:“都天黑了,我陪着就成,得挂好几个小时呢!”
沈纶笑了笑:“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是休息了,一会儿再送你们回家。”
天气才刚入秋,流感盛行,屋内早已坐满了病人。护士替姚岸插上针头,沈纶的个子高,一手扶着姚岸,一手高举点滴瓶,姑姑已经找到了空位,赶紧喊他们过来。
姚岸慢吞吞的挪步,抽了抽胳膊,有些抗拒,沈纶察觉,手上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