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不欲起争端,谨言慎行只点点头。
将茉雅问:“在庄内工作可还好?”
蓁宁又点点头。
将茉雅轻描淡写地说:“我昨天在百货公司逛得太累,麻烦束小姐替我做一个足底按摩。”
蓁宁愣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对不起,将小姐,我是调香师,不是按摩师,恕不提供此项服务。”
将茉雅脸色沉了下去:“束小姐,这么高的姿态?你不是泛鹿掌香司?珍妮以前做的时候,常常替我按摩,手艺非常好。”
蓁宁压下心底的情绪,尽量控制着声音:“对不起,前任掌香司的工作方式我并不十分清楚。”
将茉雅颇有深意地再问了一句:“束小姐,不愿意?”
蓁宁声调平平地答:“抱歉。”
将茉雅将手中香薰面巾一扔,倏地站了起来,语调刻薄:“束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在泛鹿,不过是一个工人,若是妄想着栖上高枝,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演戏还真是做足全套,若不是身在其中蓁宁简直要发笑:“将小姐,你想太多了。”
将茉雅盯着她的眼睛骤然发难:“你跟杜柏钦,是什么关系?”
蓁宁咬着牙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将茉雅步步紧逼着问:“那么,你敢跟我说你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蓁宁别过头不愿回答。
将茉雅亦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一切,她忍着几乎要涌出了喉咙的胃部酸意,:“那既然束小姐是掌香司,那自然是行掌香司的分内之事——”
将茉雅踢掉了脚上的拖鞋,搁在了沙发边的一个绣墩上,面上浮起一个冷笑,悠悠然然地道:“束小姐,麻烦你。”
蓁宁站着不动。
将茉雅看了一眼门边,又闲闲地唤了一声:“束小姐?”
这时门口忽然走进两个高大的女性,按住蓁宁的肩膀要压着她往地毯上跪下去。
蓁宁反应异常的敏捷,对手靠近她的那一刹那,她迅速伸手挡开,反手成肘狠狠朝对方胸前撞去,同时她伸腿一勾,另外一个女人不得不退了一步以免摔倒,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蓁宁已经灵巧地退开了几步之遥。
进来的两人面露微微的诧异之色,单单就这样反应速度和格挡身手,已经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蓁宁趁机打量了一眼,进来的两人都穿着白衣黑裤,但并不是泛鹿庄园内的佣人,看身形应该是将茉雅的女保镖。
将茉雅点了点头下指示:“给她一点教训。”
这时门口又走进两个保镖,蓁宁眼看情形不妙,闪电般地往门边冲去,一拳打在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下颚,随即侧身用手肘撞开了拉着她的一只手臂,扑到门边奋力地扭门把,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蓁宁迅速转身,背部靠着门,她也不禁沉了脸:“将小姐,做事留人余地。”
将茉雅冷淡的嗓音带着做作的贵族命令式的傲慢:“将她带过来。”
蓁宁赤手空拳以一敌四,坚持了近二十分钟。
蓁宁被按住肩膀,手扣在了身后,扭送到将茉雅的身前时,连她自己都不禁对自己生气,这一段时间在泛鹿的生活太安逸,她简直是在安逸中自取了灭亡。
保镖按着她下跪,蓁宁咬着牙不肯屈膝,身后的保镖一脚踹下去,蓁宁身体颤抖了一下跌了下去,腹部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生生忍住了泪。
将茉雅也不再客气,恼恨地盯着她:“我与是殿下有婚约的,束小姐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不觉得丢人?”
蓁宁闻言眼皮轻轻一跳,脸上不禁白了几分,她一路醒来早已料到她会说这句台词,但纵使早已好做了心理预测,但身上一个隐秘耻辱的秘密被当事人一针见血地揭穿,还是分外地感觉难堪,更何况她自己都是有道德洁癖的人,即使似乎听起来是杜柏钦绑着她在此地,可是她跟他的暧昧不清却是不争的事实,蓁宁默默地地下了头。
她怎么会站在这里任人辱骂,而且躲也躲不掉,而且这句句字字,还是她该得的,将茉雅一个字也没有说错,她的确是无耻的人,她肖想着的男人是别人的未婚夫,她明知道他有婚约在身,却还是跟他上了床。
蓁宁忽然觉得肩上钳制的手劲重逾千斤,压得她好累好累。
将茉雅看着眼前的女人,眉目如画的一个美人儿,我见犹怜的姿态,她简直要气得浑身冒烟,杜柏钦竟然敢这样对她,她待他有什么不好,她家世背景也算是门当户对,对他更是一片痴心,事业上尽心扶助,生活上千依百顺,他明明已经跟她订了婚,竟然还在杜家的庄园内公然养着一个情人,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今天不收拾了这件事,那么她以后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将茉雅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外表看束小姐也是清白家庭的好女孩,你父母怎么会同意你这样做事?或者说,你父母未曾教会你什么叫廉耻?”
蓁宁忍了几秒,还是说:“将小姐,你骂我就算了,别提及我父母。”
将茉雅刻薄地说:“我怎么说不得了?看来束小姐所受的家庭教养,的确不是一个上等人的行为。”
“将小姐——”蓁宁忽然淡淡开口:“恕我直言,你这种战术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怪不得迟迟未能登堂入室,将小姐若能用你所剩无几的智商稍微提高一点对男人的了解,杜柏钦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