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婉拨开粘在霍昶身边的二哥,堵在门口,眼角撇出不耐烦的光:“你真的是很烦,烦得大哥都不愿意看我们了,要不是今天是爸妈的忌日,恐怕大哥连圣诞节都不会陪你玩。”毫无顾忌从上到下打量惠苒卿,从鼻子里不屑地轻哼,“还一回来,就带上这个女人。”
霍渊听后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来回扯霍昶的袖口,瘪嘴道:“哥哥,小妹说的是真的吗?哥哥和嫂嫂真的嫌我烦才不回家吗?”
霍昶笑意款款抹掉他眼角的眼泪,一边接过弟弟献宝给自己看的模型飞机,一边吩咐佣人接过惠苒卿的衣物。
“当然不是。大哥工作很忙,所以才没
时间看你,渊渊乖,不哭了,这次大哥带了个礼物送给你。”
死士谭旸随传随到,将礼盒放到霍二公子手中,霍渊抽抽鼻子,两眼泛着晶莹水光。
“是什么啊?哥哥。”
“是我特地派人从瑞士给你订的一只你最想要的装甲坦克模型。”
“真的实现了?我的坦克模型?”霍渊又惊又喜,不可置信地皱眉,“可若杰姐夫说过,这款模型全世界都已经找不到了。”
两个月前霍渊的生日会上,他曾经许愿要这款模型,但当时霍昶并不在,大姐夫陶若杰当即一口咬定他的愿望实现不了,霍渊一直为了得不到心爱之物而闷闷不乐。
“以后若杰说的不可能,在哥哥这里都可能。”霍昶轻声淡言,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转而摸弟弟的头,温柔道,“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霍渊咧着嘴,笑容天真无邪,见了那迷彩花底的野战坦克模型,便全然忘记刚才的不开心。
“哥哥你太棒了,说话算话!啾啾啾——哒哒哒——”
霍昶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和煦,静静看着弟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玩耍,惠苒卿将此景收在眼底,心头竟是渐续发软,无意中一瞥,发现霍婉对她的敌意未有半点减弱。
霍渊得了坦克兴高采烈,霍昶吩咐专门照顾弟弟生活起居学习的老师把他带到游戏室去。
“小婉,以后不可以再捉弄你二哥,否则,爸妈会怪我没有尽到做大哥的责任。”
惠苒卿见霍昶对待自己的小妹也是这副威胁的口气,怨忿舒畅不少。
霍婉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熄灭得只剩小火苗,娇嗔道:“哥,你不要一回来就教训我好不好?”
“如果你不犯错,我怎么都教训不到你。”
霍昶对弟弟妹妹们并不偏心,向沙发背后随时待命的死士递个眼色,谭旸变戏法一般把一个小袋子递给霍婉,那上面的桃红色商标惠苒卿认得,是意大利一个著名的香水品牌。
霍昶抿口佣人奉上来的热茶,姿态优雅。“不知道你还用不用这个牌子。”
女孩红润如瑰的两瓣嘴唇互相轻咬,拆开,拎出小瓶子嗅了嗅,眉目间尽是得意,瞅眼惠苒卿,甜声说:“大哥送什么我都喜欢。”
语罢,沿着沙发缘凑到霍昶身边,搂着他的脖子,竟然“吧
嗒”一声,狠狠在他脸颊亲一口,吻落下去的时候,挑衅的眼神和笑容如期而至,惠苒卿结结实实打个寒颤。霍婉已经20岁,对亲哥哥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让她甚是讶异,况且,那双眼里还充满了和霍昶相似的浓浓占有欲。
被偷吻的男人脸色自如,只做无奈摇头状。
?
共进晚餐的时间设在下午四点半左右,两人到了没多久,霍家的二女儿霍姗和大女婿陶若杰先后来到。
霍家每个子女都是基督徒,包括女婿陶若杰在内,专请而来的牧师带着全家上下为二老祷告过后,众人落座在一楼餐厅,红木长方餐桌的正座和右手边第一个位置是空的,原意应该是留给已往生的霍氏夫妇。
惠苒卿的正对面是大女儿霍如的位置,但那里依旧空空如也,她清楚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霍如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进餐整个过程透着一股无言的压抑,惠苒卿动作谨小慎微,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看得出来霍家对于儿女的礼数管教很严格,儿子坐在左一侧,女儿坐在右一侧,每个人都低着头,只和盘子里的食物做斗争,无一句交流,桌上并排点起高而细的白色蜡烛,烛油滑落,像一滴滴苍白的泪水。
霍昶望一眼对面陶若杰身旁的空位,说了开席以来第一句话:“今天是爸妈的忌日,霍如在忙什么?”
陶若杰抬首认真回答:“这个时间,也许还在巴黎时装秀场看秀。”
霍昶向嘴里送一块西蓝花,手指点点桌子,叫来谭旸:“去查查哪个品牌的时装秀。”
“大哥何必兴师动众,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才在乎大姐在哪里,其实根本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去年这个时候她不是也呆在国外的秀场没回来吗。”
赶紧接话的是二女儿霍姗,她的妆容精致,身上是件镶满黑色珠片的高领连身羊绒裙,一头波浪栗色卷发,无处不透着万种风情。
惠苒卿暗里佩服,整张餐桌上敢直接和霍昶呛声的——恐怕就只有这个人了。
“是啊,小如的工作是这样,经常全世界飞来飞去,大哥再原谅她一次吧,我想爸妈也不会介意的。”
陶若杰的口吻颇有些哀求的意味,惠苒卿默默为他感到悲凉,谁说只有豪门少奶奶不容易当,豪门入赘女婿事实上更难做,要一个男人抛弃自尊委曲求全,
陶若杰的窝囊明眼可见。
“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