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一番热闹,有时图的是身体上的快活,有时图的是心理上的痛快。李继安飞快的做了一番短暂想象,末了感觉身心都很s动——和别人上床,那叫干;和陆雪征上床,那叫征服。
单从字眼上来看,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举动。
不过话说回来,“干”很容易,“征服”就难了。他手下的小兵还没有陆雪征门下的徒弟多,这个熊样,还谈征服?
李继安有点出神,一言不发的怔在原地,直到陆雪征忽然起身,走到了沙发另一端重新坐下。
“天热。”陆雪征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李团长又要把热气呼到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李继安直起腰,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惫懒笑容。单手扶着沙发靠背,他懒洋洋的说道:“我看你好,想要和你亲近亲近嘛!”
陆雪征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下头看了看腕上手表,他慢条斯理的答道:“李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凭李团长的身份,还是庄重一点为好。”
李继安笑了一声:“陆先生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格啊!怪不得能把事情做得那样轰轰烈烈。不过我是诚心邀你去逛中山公园,你也就不要推辞了,权当是故地重游,好不好?”
陆雪征翘起二郎腿向后仰靠过去:“李团长,我今天没有出门的兴趣。”
李继安继续踱步,状似无意的笑道:“陆先生这样不赏脸?看来我的吸引力,果然是远远比不过相川大将啊!”
陆雪征望着李继安,无可奈何的一笑:“李团长,我看你今天是话里有话,可惜我知识有限,不能领会。如果你一定要讲,就请清清楚楚的讲,不要和我打哑谜,我没有猜谜的爱好。”
李继安停住脚步,隔着茶几向陆雪征伸手一指:“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制造了中山公园的爆炸案,是不是?”
陆雪征笑出声来:“有意思,原来李团长顶着太阳跑过来,又围着中山公园大绕圈子,原来讲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既然如此,就请李团长去检举告发我吧,我若有罪,定当伏法。”
李继安一挑眉毛:“你无非是自以为做得手脚干净,神不知鬼不觉,旁人没有证据,就不能奈何了你。可现在是个无法无天的世道,不要以为你躲在租界里就万事大吉!我这里一句话说出去,就是证据,就是法律!租界里的中国人这么多,我看它大英帝国的法律能护得住谁!”
陆雪征听到这里,八风不动,只微微的挥了挥手,同时轻声说道:“李团长,你走吧。我向来对你以诚相待,你却捕风捉影的前来威胁恐吓我,这样实在不对。”
然后他站起身来,不等李继安做出反应,便率先迈步,离开了客厅。
李继安独自站在厅内,脸上的戏谑笑意一点一点褪尽,寒冷y气随之从内向外一点一点笼罩了眉宇。
他霸道惯了,现在又是正当红的人物,连日本人见了他都有说有笑。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甩了两句闲话敲山震虎,竟然被陆雪征当场卷了面子!
李继安不是意气用事之徒。尽管他已经深恨上了陆雪征,可是压下心中怒火,并没有大闹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