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手脚太重了,我看看。”张阿牛刚才只想著把他带走,又怕他不愿意,力道上没控制住,看他表情痛苦,手腕真的红红的,心一下子就疼了,也不顾他骂著自己,把萧凌远的手拿起来放到嘴边吹气,跟哄张大宝似的道:“吹吹,痛痛就飞了。”
萧凌远啼笑皆非,抽回手,环顾四周,发现这儿是一大片小麦田,快到要收割的时候了,麦穗过到了小腿,饱满又挺直,在阳光照s下闪著金灿灿的光,好看得不得了。
不过再好看的麦田,也不是张阿牛可以强行带他过来的理由,萧凌远板下脸来质问:“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麽?有什麽不能在学堂说的?”
其实,这片田是张阿牛所有的,他不爱种地,平时把麦田包给了别人种,他收著田租便是了。因为这片地靠近村郊,除了白日里来劳作耕地的农民,旁人都鲜少有机会路过,这个时辰农民也回家休息区了,张阿牛想来想去,这儿是最合适他和萧凌远好好谈谈的地方,断不会和上次一样,被张大宝或者别的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到的危险。
“萧先生,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个什麽意思?”
萧凌远眨了眨眼,一时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什麽什麽意思?应该他告诉自己他是什麽意思才对吧?哪有人像强盗一般把人带到荒郊野外,还反过来问他什麽意思的?
“我是说……你……额……”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张阿牛,看萧凌远对自己眨眼睛,心脏砰砰跳,说话一下子就结巴了起来,一想自己今日是抱著壮士断腕的心思把萧凌远捉到这儿来的,如果连话都说不清楚让他跑了,自己可不是要悔恨终身?於是深呼吸一口,chu气道:“我是说你心里到底怎麽想的?你都让我亲你了,也让我m了,怎麽说不认人就不认人,难道你被我亲了都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吗?还是你们城里人风气开放,可以随便亲来亲去的?”
萧凌远一口鲜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到底是什麽强盗逻辑?他强吻自己的事,自己没找他算账,把他大卸八块,他倒是借这个为由头编排上自己来了?
“去你的张阿牛!你欺负我还有道理了?”气不过,萧凌远一脚踹在张阿牛的腿胫上,听他哎呦叫了一声,扭头想走,他才不要和这麽个不讲道理的臭流氓讲话,张阿牛却一点没顾上揉一揉被他踹疼的脚,从身後一把抱住他死死不让他走,继续蛮不讲理道:“我这不是想对跟你解释嘛!你给我机会了麽?不许走,你今天不听我说明白了不准走!”
论起力气,萧凌远从来不是张阿牛的对手,被他这麽从背後抱住,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像是回想起那天被他霸道至极地搂在怀里,羞得耳朵开始发烫,嘴里还不依不饶道:“放开我!”
“我不放,放了下回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和你说上话了。你只顾和那袁大人天天黏在一起,g本没有时间看我一眼,哪里像我天天想著你念著你。你们都是人上人,都那麽高贵,又般配的不得了,我这麽一个chu人,你当然不会花时间在我身上,可是我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嫉妒的要死,你什麽都不了解,你还想逃,我不让你逃,好不容易才能和你说上话,绝对不让你逃。”
萧凌远怔住了……心里瞬间弥漫出了一股子让他不知所措的甜腻,心脏跳得快得不得了简直像要蹦躂出嗓子眼,这张阿牛……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萧先生,我那天不是把你当女人了才亲你的,我喜欢你,亲你之前就喜欢你了,可是我这人心思chu,以前也没有看上哪个男人的经验,认不准自己的心意。当时头脑一热占了你的便宜,还说出伤你心的话,对不起,我比我养的那些猪还笨,猪还知道见到个喜欢的就爬上去拱呢,我喜欢了你那麽久,竟然傻不愣登的都不敢承认,也不敢告诉你。”
竟然把自己比做猪,萧凌远真想给他来那麽一下,让他知道到底谁是猪。可是,在张阿牛直白而简单的表白之下,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生起气,身体被他搂得很紧,听他从背後凑在自己的左耳处说话,满耳朵都是他说的喜欢,他说喜欢自己很久了,他说不是把他当女人才亲他的,是真的喜欢他……
萧凌远饱读诗书,却不知该用什麽诗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心脏被什麽东西挑破了一个小口,流出了蜂蜜般的黏黏的,甜甜的蜜汁,x口承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求爱,被一下下的喜欢捶打得有一些痛,可除了痛,更多的是无以名状的激荡,被暖流包裹住的烫贴和欢喜。
被张阿牛说喜欢,怎麽会高兴满足成这样?明明之前都安慰自己,被他占便宜就当被狗咬了,难道他还指望得到这个只喜欢女人的家夥的爱吗?他才不稀罕呢。
直到现在,快要破出x腔的欢喜才让他意识到,他是真的稀罕,很稀罕这个男人喜欢他,很稀罕他抱著自己的温度,很稀罕他直言不讳的表白,稀罕到身子泛起了热度,手脚都发起了麻,不知该往哪里摆放的好。
“所以……嗯,我不怎麽会说话,你知道的,我不像你们读书人张嘴便是诗词歌赋,甜言蜜语。我就问你,我想跟你过日子,把你当我媳妇儿疼,你愿不愿意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大宝,但那没关系,该怎麽调教他我都听你的,该打该骂,他敢还手我揍他屁股。我让他像孝顺我一样孝顺你,我的下半辈子都交代给了你,努力赚银子养你,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