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一著名的偈子,如果我输了,就得说出《蜀中水经注》的下落,你父亲要是输了,就不再逼问我《蜀中水经注》的下落。”
坐在下首的燕子丹心里一怔,暗想:“《蜀中水经注》怎么又牵扯上老和尚了?”
水天然一脸好奇:“结果怎么样了?”
归一大师接着说:“你父亲才学极高,又为此钻研了大量佛经,说佛有大慈悲心,如果物我两空,大慈悲心又何存焉,并旁征博引,加以论证。我们辩论三日,你父亲几次驳得我理屈词穷,按约定,我只得说出《蜀中水经注》,在四川总督孙思荫的手里。”
白小白:“大师是怎样认识孙思荫的?”
归一大师:“我跟孙思荫是前清的同科进士,我看破红尘落发出家后,孙思荫仕途通畅,没用多少年就做上了四川的总督。清朝历任皇帝给四川的大员,都下有寻找张献忠万万两藏银的密旨,其实已经不是什么密旨了,朝中做官的都知道这事,凡任四川大员的,箱笈中莫不有着寻宝密旨,孙思荫当然也不能例外。在孙思荫快卸任时,他突然派人千里迢迢地给我送来一封密函,里面密封着一张近人写的上古钟鼎文,要我辨识什么意思。因我父亲是著名的古文字学家,以致我对古文字也认识了不少,所以不费什么力气就解出了那些古文字的意思,大意是说《蜀中水经注》在某处佛塔的地宫里。这么惊人的信息,我担心孙思荫杀我灭口,就回信说只识得两个古字,其余不知所云。我由此推断,《蜀中水经注》最终落在了孙思荫的手里,我都能认出那些古文字,孙思荫一定会另找别人解译出来。”
水天然听着都觉累:“宝藏什么的,最引人疯狂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人偏要争个你死我活。”
白小白:“我父亲当年只是知道了《蜀中水经注》的下落,并没有得到它。”
归一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白施主还没有放下吗?天已经到了午时,三位施主先在寺里用了饭,饭后老衲将给你们宣讲佛法因果。”
归一大师的意思,是要用禅宗典故经变文卷,来感化白小白三人放弃追寻《蜀中水经注》。
再说水润壤带着保安大队赶到法云寺时,都下午四点左右了。保安大队出平府城时,就没有吃早饭,在古麻镇又掘翻了半天空宅院,午饭没处管待,所以赶到法云寺时,保安大队的人,一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全都指望着能在法云寺里填饱胃口。
法云寺的僧人,见突然涌进来一批当兵的,细看竟是平府城里臭名昭著的保安大队,都避之唯恐不及,更没有一个上前问询他们来干什么。
水小泉拿着马鞭指点着一个贴在墙壁上的瘦和尚:“你,过来。”
瘦和尚迟迟疑疑地走过来:“长官叫我?”
水小泉:“你们寺里的老住持在哪儿?”
瘦和尚:“在西边的小禅院里。”
水小泉看看水润壤,水润壤点点头。水小泉命令那瘦和尚:“带我们去见你们老住持。”
瘦和尚连忙前面带路,把水润壤、水小泉引领到归一大师居住的小禅院里。小禅院内修篁掩径,除了鸟鸣声,还从方丈室内,传出宣经讲卷的苍老缓和声音。水润壤和水小泉踩出来的囔囔皮鞋声,和这儿的静穆禅意,很不相称。
瘦和尚先前几步扑到方丈室的门口,向里面说:“师祖,贵客来访。“
水润壤也不等方丈室里答应与否,揭开纱门帘就跨了进去。方丈室内坐着五个人,一个是笀斑满脸的归一大师,一个是国色天香的慕容楚楚,一个是燕子丹,一个是水天然,再一个就是白小白。这四个小辈,像是在聆听老和尚讲佛法,见水润壤进来,一齐把眼睛看向水润壤。
水润壤看见燕子丹同水天然也坐在方丈室里,极感意外:她们两个怎么在这法云寺里?燕子丹不是得怪病了吗?可看上去毫无异样啊!
水润壤奇怪地看着水天然她们:“天然,你怎么也在这儿?”
水天然想不到爸爸会来,随口扯谎说:“我跟子丹来这寺里禳灾祈福的。”
水润壤:“那怎么不在前面的大佛殿里祈祷,反到这方丈室里来了?”
白小白:“我跟老禅师有世交,老禅师才特意在这儿接见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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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惊魂法云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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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润壤看看白小白,再看看慕容楚楚,两个都不认识,隐隐觉得这里有事要发生。归一大师的精神,今天少有地好,宣讲了半天经卷,竟然不见倦容。白小白早听得有点儿不耐烦了,可怕老和尚责怪,只得隐忍着,还得装出一副乐于受教的神情。燕子丹的心情,跟白小白的差不多,倒是水天然同慕容楚楚,对老和尚的精妙佛理大是佩服,听得津津有味。
白小白见水润壤进来,心想:“该来的都来了,老和尚这儿看来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