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恨天听了这句话,再联想到曾经从梁平口中听到过的只言片语,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尽管他对梦南浔没有多少感激之情,但也不愿意说出她的下落。
“我不知道。。。。。。”
他用微弱的声音回答了雷天宁,不过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因为他实在是不清楚平时神出鬼没的梦南浔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是这样啊。”
雷天宁显然是对这句话不太满意,琅恨天感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的身子缓缓托起,他看到了对方身后正张口声嘶力竭却发不出一丝声响的梁平,心中的怒火升腾起来。
“放了梁爷爷,雷云凌的消失跟他无关!”
“哦,你竟也了解此事?”
“我说过了,雷云凌那个时候并没有死!”
“这件事到底和谁有关,不是你说了算的。”
望着山腰上这一幕,那些长老们里有些人已经认出了梁平,自然也猜出了七八分。只是他们都选择了观望。所有人都在心里为琅恨天捏了把汗,他毫不畏惧,依旧重复到:“放了梁爷爷!”
“有意思。”
雷天宁将琅恨天的束缚解开,后者的身子重重坠下,他不顾疼痛爬起来,握紧双拳攻向雷天宁,结果被对方的气劲轻易震开,顺着石阶向下滚了好长一段才停下。看着琅恨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雷天宁的眼睛微微眯着。
“我只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只有你能告诉我,说出来,或许梁平就能够没事。”
琅恨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怒吼着再次冲上前去,双手在胸前胡乱挥舞着,隐隐竟有别样的气息显现,琅恨天浑身原本因愤怒而紊乱的气息,在双掌穿梭间有了行云流水般的顺畅,使得见到这一幕的雷天宁瞳孔猛地一缩。
“若云流鸢掌法!?梁平竟连这都已教给了你!”
尽管如此,琅恨天的攻击仍旧未能奏效,在雷天宁面前都是蚍蜉撼树一样的挣扎,等他再次跌倒时,嘴角已淌出一丝鲜血。
“够了,难道你想死在这里么?”雷天宁只是想从他嘴里问出梦南浔的下落,可琅恨天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整个雷罡山上所有人都在看着琅恨天所受的苦,但没有一个人愿出手干预,现在的雷天宁已经不是平时的那个他了,无人敢忤逆。独留梁平一人在无声地苦苦哀求。宗庆书始终在恪守自己的职责,站在苍生殿面前望着山下发生的一切,脸色平静,最后,连他也不愿再看下去,将头别向一边。
时间已接近中午,山间的风也慢慢变得燥热起来,吹拂着山脊上翠绿的枝叶,和站在树梢,怀抱一把长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他穿着略有宽大的衣服,眼眸里写满了故事,嘴中叼着一根草棍,斜斜地望向雷罡山门处,似乎只想做个看客。
这个人身上散发出忧郁,似乎梁平的回归,也让他感到有些遗憾。
“你终究是没有回来,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雷云凌,难道二十年的时间还不够吗?”
他对琅恨天的经历没有丝毫的怜悯,心中只祈祷着一件事。
突然地,这个眼神迷离的男人身子一抖,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嘴中的草棍都掉落到树下。男人的眸子向山外望去,在十乱山脉方向,有个人影远远飘来。
“该死的,她还是来了!”
只有这个男人觉察到了来客,就连目前实力最强的雷天宁,也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琅恨天身上。
琅恨天不懂得什么叫做退缩,面对着雷天宁,他的心中也只有救梁平这一件事。雷云莺很早就赶到了这里,但被崔月澜拉住,不让她上前一步,眼看雷天宁的力道就要再一次落在对方身上时,气氛一片沉重的雷罡山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笛声。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愣了一下,包括雷天宁在内,似乎是陶醉于笛声的悠扬。紧接着一双玉足裹挟着魂力踏空而下,抵消了雷天宁的劲道,落在琅恨天面前。
那身灰白色的长褂何其熟悉,整个雷罡山上下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刻齐刷刷地汇聚到这个有着齐腰长发的女子身上。凡是门中资历老些的人,都知道来者的身份。
她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梦南浔,你终于敢现身了。”
“承蒙雷掌门挂念,小女子这次来是为了这个孩子。”
说着,她回头望了一眼琅恨天,见他无性命之忧,也就放下了心。
“既然来了,那就给我说说,你究竟把云凌骗到哪里去了?”
梦南浔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雷掌门此言差矣,雷云凌当年是自愿离开的,况且我也未同他一起走,自然没有骗这一说。”
“那你告诉我,云凌这一去二十余年,生死未卜,该如何解释!?”
“这个问题,我可能为你解答不了,但我可以明确告诉雷掌门你,雷云凌还活着。”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
“既然这样,多说无益,小女子只能就此告辞了,再会。”
她转过头,抱起琅恨天就要离开,雷天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大手一挥,二人周围的场域被禁锢,梦南浔就要迈出的脚步停住了,她察觉出了危险,怕是自己只要踏出这一步,便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来都来了,就不要这么着急离开。”
“我只为这个孩子,难道一个与雷罡山不相干的外人的事,雷掌门也要管吗?”
“要留下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