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十分靠近周秀敏她们考古的所在地,她又一直打不通所有人的电话,本来还挺镇定的,被现场气氛感染,也不由得慌起来,那夫妇是本地人,打算弃车绕路走,朱砂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真皮,另外还有好几个也特别心焦家人的人也跟上了。她们越过一座低矮的山头,重新回到了公路,大家一路快步走,然后在分岔的路口再三三两两告别,艰难时刻的友情便显得特别珍贵,有好几个还交换了电话,尽管大家都明白过后也不一定就会打,还是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那搭载朱砂的夫妇跟朱砂的目的地最近,就ab村的区别,在过了一个隧道就再见了,朱砂一路好赶一路问人,那些村庄好些人往外跑,朱砂一路倒也不乏能问路的人,终于赶到了考古目的地,考古队已经在打包准备撤了,看见朱砂忽然“从天而降”,大家惊讶之余又喜出望外,特别周秀敏,朱砂说,“我来接你啊!”
闻言的同学们彻底晕浪:要不要这样要不要这样?!
只有郑女士骂:“瞎得瑟!”
同学们瞬间舒服得通体透亮:还是郑女士说话给力!good!
同学们因为班长的意外到来而暂时放下了手头工作,过后又在郑女士和其他老师的督导下加紧忙活,朱砂也加入了忙碌的行列,到了晚上十来点,打包的工作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郑女士决定天一亮就走。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休息了。所有人就着打包好的行李横七竖八或挨或躺,反正天热,也不怕着凉,结果迷迷糊糊中,地震又再次发生,同学们被惊醒,纷纷找坚固掩体,还好这次地震持续时间不长,只几分钟,郑女士当机立断:不等天亮了,马上走!同学们不敢异议,马上各司其职,背上各自行李——行李能扔的都扔了,剩下食物和重要的水——和各自负责的文物点亮照明灯马上离开,经过附近的村庄,见人就劝他们尽快离去,有些村民被刚才的地震震慌了,马上带上行李跟他们走,有些则还在犹豫,地震不是太强烈,他们还心存希望,但大多数选择了跟考古队走,这种选择是有影响的,原本犹豫的,也归向了群体性,只有顽固的少数部分选择了留守,所以考古队离开村庄的时候,小队伍已经变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首尾相望,鸡鸣狗叫,间杂着闪闪烁烁的手电筒、强光灯,还有婴孩的啼哭、老人的咳嗽声,夜色茫茫,人心惶惶,颇有些说不出的味道,考古队走在前头,又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自然而然的担当起了领队的责任,一些包裹被分担到另一部分同学身上,而减轻了负担的同学则背负那些年弱的老人和小孩,大家走一段长路再恰当地休息一会,按计算,在半夜之前可以穿过隧道到达公路,到了公路就好走了!大家都憋着劲儿赶路,没有人抱怨。郑女士素来刻薄严苛,加上性情凉薄无情,对谁都一副挑三拣四的嘴脸,可今次她的学生表现十分出色——不是技术上的,而是人品上的,所以她十分满意,心里决定了:假如这些同学考试不及格,她愿意为这次的表现多给几分,并且会建议其他教授也那样做——如果同学们能听到他们严苛的教授的心声,大概会感动得流涕——可惜听不到!
在他们到达隧道前的最后一次休息时,发生了猛烈的地震,这次地震,比起之前几次小规模的震强烈了很多,大队人马当时正休息在一小块平底上,大家缩到在地上,感觉大地内部在咆哮翻滚,震得他们五脏六腑都要蹦出来了,这次强震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没有人受伤,只是大家都被吓呛了,有好几个小孩更被吓得嚎啕大哭,大人怎么劝也不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特别碜人,郑女士是最不耐烦哭哭啼啼的,可是小孩子能拿他们怎么办,于是指挥两个同学,“去,堵住他们嘴!”
那两个被点到名的同学内牛满面:堵住?教授你以为是马桶么?哀怨地“翻箱倒柜”找了两根棒棒糖哄小朋友:“小妹妹/小弟弟乖哟,哥哥给你棒棒糖吃!”——后来某同学围脖不无感伤地写到:感觉像个变态叔叔,从未试过如此ws!
郑女士对刚那强烈的地震有很不好的预感,结果赶到隧道,那不好的预感就变成了真切窘境:隧道塌方被倒住了!郑女士问村民:这附近还有出去的路吗?村民惶恐:以前是有一道吊桥的......郑女士扶额,这种地方的吊桥本来就十分危险,尤其是,经历了刚才的强震,还存在嘛?郑女士分派任务,叫了两学生跟那村民去察看吊桥,其他人先找地方休息。朱砂跟她商量:教授,我看那吊桥不可靠,大半毁了,就算没毁,要是经过的时候再发生地震,也十分危险。这隧道我来的时候通过,并不长,塌方也只是一部分的,我们人多,还有工具,我们不如试着挖通,总比那吊桥可靠!
有同学小心提出疑问:我们挖的时候如果发生地震,也十分危险啊,会把我们埋了!
朱砂耐心的解释:吊桥一般都是架在难以趟过的河流上,一旦发生地震,那些河流就会变成十分危险的沙石滚流,人掉进去,就十死无生,要是被土埋了,至少还能挖出来,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那同学闻言便点头,再无疑问。郑女士头痛的揉着发肿的脑袋,最后决断:“挖吧!”
于是同学们和自觉的村民便分批挖起来。没二十分钟,去察看吊桥的二个同学和村民回来了,吊桥果然被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