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孔,簇着一股崭新的红色穗子,长长地喜庆地吊下来,显然是档主为了吸引客人目光或者提供商品档次而编上去的,忽略去扁平面这部分,把这怪模样的东西倒过来,看着就像图画上的圣诞树,菱形体是树冠,圆柱体是树干,而菱形体突起的四个页面中,甚至有两片各有一个细孔,仿佛上面曾吊坠过个什么,只是东西遗失了,是什么也无法再得知,这东西不金不银不铜的,拿在手上挺沉,周秀敏问:“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从黑暗中又闪了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是他在乡下收旧货的时候用一筒饼干跟一个放牛娃换的,他也不指望是什么东西,就放牛娃嘴馋随便收的,可他不能说不知道啊,那不是坏自己生意吗,于是深沉一笑,“这也没什么,就是古时候大户人家保险箱的钥匙!藏金银玉器在箱子里,然后锁上,藏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兴味来了,就打开玩赏一番什么的——没配套的锁是可惜了点,不过也值得收藏,你看这工艺这锻造,一看就知道是能工巧匠才能做出来的,两位眼光够独到啊,你看,多精致啊!”
“多少钱?”周秀敏问,刚朱砂才送了她一对镯子,她逮着机会就想回电人情!
“不多。就随便给200块吧!”
晕,这里果然“鬼”!就这么个瞧不出玩意的东西也能“随便”200,难怪郑女士听闻她只有一千块叫她“只看看”——
朱砂淡淡地开口,“一口价,50。给就要。不给就走。”
那气场、那淡定、那冷漠,周秀敏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说她解放鞋诚实、笨拙,比刚才那位大叔还会作啊!
那老板犹豫地看着她们,大概朱砂冷淡的表情让他有了不可能赚更多了的预感,于是也没“啊,不行,这要我命”的装模作样,当即点头,“行吧!”
周秀敏赶紧掏钱。朱砂拿了东西就走。一路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周秀敏笑嘻嘻的夸她:“行啊!挺会演戏的!我还以为你起码要说一百呢!”
朱砂茫然地摇头,“不,就五十。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想不通才买的!”
“......”周秀敏无语,“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怕你又傻痴痴的跌入人家陷阱呢!”
“秀敏,你说这是什么?”
周秀敏摇头,“不知道。不是保险箱钥匙?待会给教授们瞧瞧?”
“嗯。、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然而我又想不起来!”她一副苦恼模样,周秀敏劝她,“行了,想不起来就算了。相似的东西何其多。反正就当是‘到此一游’的证明呗!”
朱砂笑了笑,“也是!”
两人继续逛,又陆续买了些“证明到此一游”的小东西,见着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差不多了——此时天色也微露曙光,赶紧往“入口”的地方走,沿途看到有些档主也开始打包,显然是准备要收档了。里面虽然左穿右插岔道奇多,架不住朱砂方向感强,竟然一步弯路没绕,就“原路”出了去。
周美的已经在“入口”了。脸上喜滋滋的,显然收获了什么好东西,周秀敏问他,他得意地摊开手掌,掌心一支银色老钢笔,笔身刻着“x年x地xx会议纪念品”,周美的一副深情,“我参加过那会议,只是笔文x那会儿不见了,不想又遇着,哈哈,缘分啊!”显然高兴多于伤感,他是个乐观的人,过去的事,只要“考古伤害”,对自己的伤害,他一概不提——这点,书画班的陈教授就说过,“脑子里就考古。别的记不住。记得住的,也记好不记坏。”
周秀敏笑嘻嘻的,“教授,恭喜啦!”
周美的也“嘻”的一笑,“你俩淘了啥玩意,给我看看让人骗了没。”
周秀敏拿出对镯,朱砂给她看那古怪东西。周美的看了看镯子,“成色不错,的确是老东西。就是稍微偏贵了点。还行。”周秀敏得意地瞧朱砂看,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朱砂只轻轻柔柔地笑笑,依旧一副“喜欢就好贵点有什么所谓”的表情,周秀敏便娇嗔地看她一眼,心里甜甜蜜蜜,周美的没郑女士敏感,依旧没觉察那种“甜蜜光环”专注而略带些不解地研究着朱砂那奇形怪状的东西,然后道,“像是钥匙类的东西?不好确定!”
刚好廖教授回来了,周美的把东西给了廖教授看,廖教授看了一番,不十分确定的语气,“莫不是‘鸳鸯环’?”
《西魏.梁太后传》有云:南之溟寒国献解连环,言之天下无解。魏窘而无计。魏太后命人砸之,曰:卿可回国君,解已!使者慑之不敢言。溟寒国称服,献鸳鸯环。其形如匣,圆而方、方而扁,中有细环,环环相连,内置鸳鸯,绵绵相连、遥遥相望,是曰‘鸳鸯环’。不知其何物。”
这之中的“圆而方,方而扁”倒跟那怪东西有两分契合,然而细节缺乏,众人也研究不出子卯,且不过50元,也算是买个奇趣,待到郑女士和她朋友也回来了,众人便回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橘子皮要去再写多一章~
65第64章
这次的会议并不是十分正式的学术会议。它属于半休闲性质,早上签到开个会,下午去各景区、景点,度假山庄参观游玩,更像是主办方组织的联谊活动,让这些着名学者既有公事上的交流,也能作私下的接触,可谓是用心良苦。这样的会议,廖景兴近年已经很少出席了,今次是因为有老朋友要去,然后还有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