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女儿没有遭什么苦处。”她说。
这谎说得极顺畅自然,她自认没有一丝破绽。血夫人许久没有开口,她偷偷看时,她在若有所思地摩挲自己心口的一处地方。过了约有半晌,夫人才站起身道:“霜衣,扶我回去歇息。”
她看得出方才那一番造化,耗去了血夫人不少元气,她面上已显出疲惫之色。闵霜衣顺从地扶起血夫人的右臂,她手上的环钏叮当几声,异常清脆。
血夫人的身上,有一阵奇异的香气,却又带着八分血腥。闵霜衣有时甚至怀疑,红泥居的这股血腥气,是自她身上而来。她的手臂是温热的,皮肤如一块洁白柔软的玉也似。
可纵使她的人是这般好看,全身上下却无一处不透出古怪。
推开黑檀木的雕花大门,血夫人的卧室冷冷清清。虽然是陈设华贵,列着双面苏绣的屏风,床头燃着宝漆香油灯,柜头上各色前朝瓷器古玩一尘不染,却透出一种此处无人的寂寞。
“夫人如今是谁在侍奉?”闵霜衣问道。
“之前是夏屏,现今人人都忙,暂且空着。”血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