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对你好,怎会丢下你离开。何况你们这样,那端王爷能同意了?湛凞这一去怕是也要身不由己。”
闵仙柔素来心眼多,凡事别人想十分,她能想百分。这几日她一直在揣测湛洵的做法,也理顺了大概,只是有些小细节还是很模糊,这点让她颇为不安。今天闵炫的话恰巧击中了她的心田。自己和湛凞的事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这要搁在别家,谁能接受?可湛洵似乎没怎么为难她们。宠女儿的人多了去了,恐怕也不能接受女儿这样吧?难道他想趁机分开我和凞凞?不对,若是这样,他也不会把李朗的密信、凞凞暗卫和武师德这帮人留给自己差遣。难道是想稳住我,只让我替他湛氏谋江山?不对,要是这样,他不应该做出诈死的表像,让凞凞掌管全局。他既这样做就说明要让凞凞来坐这个天下,可以自己对凞凞的了解,凞凞有了权还会任他摆布?难道已经暗中替凞凞寻好了夫婿,让她先诞下子嗣?不对,凞凞尊他敬他爱他,却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傀儡,他若真这样做,除非不要这个女儿了。为什么呢?
闵仙柔想得头脑发昏,也没心应付闵炫,朝酉阳使了个眼色,装着昏了过去。酉阳、申菊配合的很好,这个喊人那个急救,一大帮子婢女跟在后面进来慌乱不已,硬生生将闵炫挤到了房外,眼见也进不去了,他站了一会便闷闷不乐地带人回去了。他才一走,酉阳和申菊便把不是端王府的人一起哄了出去。可越是安静,闵仙柔心里越是烦躁,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过了一夜,实在躺不住了,于是命人抬来轿辇,去花园中小坐了一会。
快到初夏,各色花团争相吐艳。闵仙柔哪有心情欣赏,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走在叶稠阴翠的小路上,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小偏门。也不知何人当值,这小门竟没有关上,门外不知哪家下人的四个女孩正玩耍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快活。闵仙柔想到自己幼时和湛凞的相处,一时看得停住了脚步。四个女童正在办家家,争着当爹娘,最终两个稍高的扮了父母,另外两个扮女儿。刚玩了一下,扮女儿的一个孩子又不干了,嚷嚷道:“我马上要长大了,没人嫁啊?”扮母亲的女孩想了想,说道:“那你两人中有一个扮女婿吧。”,那小孩却道:“我不要,她是女的。”扮父亲的生气道:“我也女的,你玩不玩?你要不玩就算,我们以后不带你玩了。”
四个孩子又玩在一起,可这童言让闵仙柔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她嘴角微翘,浮现一丝笑意,突然忆起湛凞离开的那晚伏在自己耳边调侃她父王的话语——“你和我父王都是小心眼。”这湛洵本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凞凞的无心之言恰恰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反应,把她父亲和我这个小女子相提并论,是不是有些奇怪?她脸上笑容渐露,自己在端地十年,熟知端王的事迹,天下男子三妻四妾是稀疏平常的事,可这历代端王都只有一位妻室,一个两个三个情有独钟倒是可以,但七百年来所有端王都是这样,简直不可思议。又想到十年前初到端地的情形,这笑容更是跳上了眉梢,即墨瑶虽是上佳姿色,可比娘亲那样的绝色到底差了点。在自己的记忆中,湛洵面对娘亲居然没有一丝激动,正常的男子真能做到如此的心无旁骛?再有,依湛洵的占有欲和即墨瑶的性子,若真像自己所想,不对,即墨瑶绝不可能红杏出墙,难道湛凞是别家的?也不对,七百年来不能所有的端王都用这个移花接木的法子?何况世子诞生,朝廷都派人去滴血验亲,也没看出破绽。而且湛凞那么像湛洵,这真费解。闵仙柔秀眉微挑,笑得无比舒心,只是这笑容中夹杂着些许狡诈,少不得要试上一试。
“申菊,”闵仙柔刚一唤人,隐在一旁的申菊立即过来,垂头听着吩咐,她早被公主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惊得暗自苦笑,谁又要倒霉了?
“你叫人速到玉器店里买个凤凰于飞的玉佩,再买个上好的紫檀锦盒。等会儿去叫武师德带个心腹过来。”闵仙柔转身走了几步,有些乏了,又吩咐道:“让轿辇过来吧,本宫住回到端王府,那儿有湛凞的味道,我想她了。”
申菊领命走了。才一炷香的时间,她捧着锦盒回来了,见酉阳正伺候闵仙柔用药膳,武师德恭敬地站在一旁,有个小厮模样的跪在地上低头沉默。闵仙柔示意她将锦盒交个那个小厮,说道:“刚才给你的信是要交给世子的,但这锦盒却是给王妃的,你须得当面亲呈王妃,当着她的面砸碎玉佩,然后随便捡块石头放在锦盒中。你告诉王妃,本宫说了,这礼物不知王妃是否愿意收下?还有,你这一路上要是有人跟着或窥探,你就假装不知,尽情让他们看。不过要速去速回。”
那小厮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接过锦盒磕了个头便出去了,武师德大惑不解,看闵仙柔也不像要解释的样子,只能告退了。
果不其然,辫奸卫立时就将这事告诉了闵踆。闵踆丝毫不在意,他以为闵炫把话带给了永平,她心情一好,急着向湛凞表明态度和情谊。自己也是从年少时过来的,有情人间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恨不得刻刻剖白心意,自己怎会不知。这样也好,正合着自己利用永平勾住湛凞的心。辫奸卫见皇上无有指示也就没再有举动。那人一路顺畅地到了端地见了王府,次日又快马回程。
五六日后,闵仙柔接到回礼,一天都笑意妍妍,直让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