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架势排场皆异于常人,只要有心打探,总会瞧出蛛丝马迹。这次反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蹊跷。莫非有什么大阴谋?”
“皇上不准您去公主府探望,反而有点欲盖弥彰。如今看来,公主出府离京似已肯定。而皇上,必是知情包庇。”韦廿阳忧愁道。
董世杰也叹道:“就是不知公主所为何事?现如今只能等着晏安莲的消息了。”
一番话让湛荣眉头拧成了结。心惊地等待了十日,晏安莲处终于来了信,韦廿阳赶紧支会董世杰,去见湛荣。
湛荣只是半信,“不会是故意使她得知吧?如此重要消息,单凭着晏安莲,短短三日就能得知?其中不会有诈?”
“王爷心思缜密,乃是我等之幸啊。”韦廿阳先是恭维了一句,又道:“此事正可说明天佑王爷。原本晏安莲在公主府中就无有地位,哪能探到一丝消息。偏生即墨广袖身边的贴身丫鬟见不得前些日子晏安莲受宠,趁着公主不在,故意找茬,克扣了晏安莲不少例钱和物品。晏安莲前去理论,口角之下,那个丫鬟顺嘴说漏了。”他叹笑道:“王爷尚未娶妻,不知女子嫉妒之狠毒。不过王爷所虑也是有理。我和晏安莲私下已是探讨过,绝不可能是故意泄露。原因有二:其一,晏安莲想着多探点风声,这才主动前去理论的。其二,口角中,也是晏安莲故意用言语刺激。那丫鬟在听到晏安莲说‘马上去请公主理论’时,便露出讥恨不屑神色,张扬得意说‘公主早去了孟阳,有本事你去找啊。’后来还是身旁人过来制止,那丫鬟也知失言,这才灰溜溜走了。王爷试想,那丫鬟再如何刻薄晏安莲,也不敢让她有所损伤,若是晏安莲真是寻常歌女,必会忍下这口气,等公主回来定夺。如何会有人告之她这样的消息。”
湛荣还是半疑,“即墨广袖不是一向号称神裔,面善心慈吗?怎会放任身边的丫鬟如此嚣张?难道神女也会嫉妒?而且那丫鬟就不怕湛滢回来惩罚?本王最不解的是,湛滢去孟阳作甚?”
韦廿阳涩笑道:“据晏安莲所说,这位即墨广袖确实慈悲,都慈悲到隔三差五去云净寺拜读佛法,天天在书房中钻研道法,这样的女子会主持内宅?还不是身边的宵小跳来做怪。那些丫鬟是皇后亲赐,又是针对晏安莲,公主知道又能如何?至于为什么去孟阳,”转眼连勉强的笑容也没了,只剩下担忧,“屠龙会的总坛在孟阳。”他一拱手,讪讪道:“王爷赎罪,并不是韦某故意隐瞒,实在是江湖之事不便牵扯王爷。万一日后出了事,韦某也好一力承担。”
“牵扯?若你真出了事,你以为会查不到本王的头上?”湛荣冷冷“哼”了一声,不愿在纠缠这事,不悦道:“如实说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瞒着王爷。屠龙会本就是当年被湛凞残害过的家族所遗之人,我也是遍踏所有流放之地这才将他们联系起来,暗中起了这个名号。原本也没什么总坛,都是四散在各处。后来联系了马志洁,他劝我设个总坛便于行动,又说任何行事离不开银钱,孟阳富庶,又是南晋旧地,对前朝怀念者大有人在,也好找到资助。又说大隐隐于市。几番劝说之下,我也心动了。果然一去孟阳,便有人接应落脚,更有神秘之人源源不断资助钱财。不然,王爷开府这些年暗中花费从何而来?只是这神秘人,我一直不知是谁?马志洁也不愿透露。不过我怀疑,便是那日我去马府所见之人。”
湛荣愤愤道:“这马志洁既已明了投靠本王,偏还要藏着掖着。这么说,湛滢也得了风声,想借着铲除屠龙会顺藤摸瓜扳倒本王?”他突地冷笑了几声,“湛滢想抓住本王的把柄,大可派人暗中行事,偏要自个逞能,想在母皇和朝臣面前挽回颜面。也对,她那性子,一向心高气傲,谁都入不了她的眼,被母皇当众惩罚,拉不下面子,这才会有此赌气之举。看来,母皇是不知此事。”
韦廿阳道:“王爷看得透彻。皇帝一向拿公主当储君,以往几次探听消息来看,公主微服不过就在近郊而已。孟阳天高皇帝远,这种涉及江山、又是无凭无据之事,更不能大张旗鼓,沿途也不能支会官府,安全如何保证?皇帝决不会让公主涉险。韦某猜测不错,是皇后太过宠溺,才由着公主的性子。殊不知,宠儿便是害儿啊。不过,祸兮福之所倚。虽然不知公主欲对我屠龙会不来,但不能声张的暗中行事也正好方便我们下手。王爷,”他站起躬身阴狠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再不能放过。否则即便公主查不出什么而回京,也再难寻到此等良机了。”
“你下去好好安排,决不能让她回京。”湛荣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狠毒道。
许久不说话的董世杰突然道:“王爷在京中也不要闲着,公主府不能去,就常去云净寺转转,多邂逅几次即墨广袖也好。”见湛荣似乎不耐烦,他意味深长道:“有了江山,不愁没有美人。没了江山,什么都没命享受。”
湛荣一听,又想起当初这几位逼他送走晏安莲的场面,不由火大,讽刺道:“娶了即墨氏倒是能保证有命在,可湛氏所有子孙七百年间就只能娶即墨氏一人,难道日后你也让本王如此畏妻吗?”最后他还忿忿不平地加了两句,“这妻面貌平常不说,还是个瘫子!本王还不能休妻!”
董世杰内心藐视,嘴里还得规劝,“王爷难道这么没有信心?凭着您的